可爱的小郡主,真是调皮,可把她俩吓坏了。
洗完以后,暮春温柔地用干燥的锦布将沈宁宁抱了起来。
小家伙浑身上下粉红嫩白,刚洗过澡,乌黑的发梢贴在白皙的小脸边。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沾着水珠,乖乖地看着暮春。
时不时抬起手,配合她帮自己穿衣裳。
别提有多乖巧了。
就像个不吵不闹的漂亮瓷娃娃。
晚春已经将床榻铺好,黄梨木的拔步床外,垂着淡蓝色的鲛纱。
而床榻上,软垫就铺了三层,薄薄的鹅毛被褥,温暖软和。
既能保暖,盖着又不厚重。
床角下,放着一个鎏金紫铜小香炉,宁神安眠的沉水香,正渺渺飘烟。
这一切的富贵,都让沈宁宁觉得恍如梦中。
她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而是这个沉水香的气味,好像深植在记忆里的某一处,不知何时在哪闻过。
让她感到心安。
暮春熄了灯烛,走过来看到小人儿侧躺着,小手垫在粉嘟嘟的脸蛋下。
那双大眼睛半睁着,带着一点困意,和一点走神的放空。
暮春温和一笑,便坐在脚榻上问:“郡主,您可需要奴婢为您讲故事?”
晚春拿了两个夜明珠进来,放在墙角两边,用来照亮。
这是谢丞相特地吩咐的,就怕郡主第一晚住在这里不适应,怕黑。
所以既要有光亮,还不能太明亮,以免刺眼。
当夜明珠出现,满室温暖的华耀,仿佛置身在流金的柔柔水波中,随着清风荡漾。
沈宁宁声音糯糯:“暮春姐姐,我不想听故事,我想听你们讲自己的过去。”
晚春一起坐在脚榻上,两个丫鬟守着床榻上的小家伙。
她俩笑了笑,晚春说:“奴婢二人的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夫人?就是干娘,对吗?”小家伙问。
暮春点点头:“夫人十分宽和温柔,奴婢想起她,就觉得世间上所有美好的词都配不上。”
她们说了,沈宁宁才知道,已故的谢夫人沈思意,医术了得。
讲着讲着,话题就顺着沈思意的过去,一直讲了下去。
据暮春说,她们的娘当初生晚春的时候难产,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