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柠点头:“是啊,我们生物课老师讲破伤风杆菌的时候说过,他一个亲戚就是在田里受伤了,不重视,后来等有症状了,已经晚了!”
纪秀兰本来就信任苏禾柠,一听是老师说的,她当即更听进心里。
她二话不说,立即把蹲在田埂上的陈凌州薅了起来。
“陈凌州你都听见了吧,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否则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和元宝也都不活了!你头一天死,我们娘俩第二天就去跳河!”www。
听自家媳妇儿这么说,陈凌州这个老婆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去了。
谁知到了镇医院门口,陈凌州又想打退堂鼓,跟害怕打针的熊孩子似的!
苏禾柠第一时间发现,连拖带拽把陈凌州拽了进去:“舅舅!你给我老实点!”
一下子被掼进去的陈凌州:“……”
这丫头,力气咋恁大呢?!
和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很痛快地便安排他们打了针。
边打,医生还不忘夸苏禾柠:“小姑娘,这年头像你这么有医疗意识的还真不多,幸亏你来得早,不然如果真的感染了可真不是件小事。”
陈凌州在一旁听着撇撇嘴,小声说:“每天干活受伤的人那么多,哪那么巧就被我给感染了?”
苏禾柠本不想理他,谁知他打完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发票,惊得跳起来。
“老天啊,这针这么贵?里面放了金子吗?我说不打不打你们非要让我打,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啊!”
谁知这话刚说完,纪秀兰就把他重新按回到了凳子上。
苏禾柠叹了口气,道:“舅舅,不是我大惊小怪,破伤风的发病率真的不低,尤其你经常下地干活,接触泥土和铁器,更是加重了感染的风险,万一感染了,就是浑身发热,呼吸困难,别说干活了,你连吃饭睡觉都有障碍,那种痛苦你受得了吗?”
医生笑着取下他胳膊上的止血带,也附和:“小姑娘说的没错,这几天我听说镇上的医院收治了不少破伤风的病人,都是像你们这样在地里务农,受了伤还不当回事演变成的,有几个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一天就要好几十块!”
一听这话,陈凌州果然有了些反应。
他想了半天,挠挠头:“但你们说得也太吓人了吧,那天俺们村的老马也受伤了,人家连包扎都没包扎,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话刚一出口,纪秀兰立即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医生说什么你就听着,哪来这么多话?”
陈凌州吃痛,倒吸一口冷气,扭头还想说什么,但对上自家媳妇凶巴巴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陈凌州小声嘀咕:“媳妇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姐变得彪悍了不少。
连他媳妇儿也是,都被柠柠带“坏”了!
***
回去后一连几天,纪秀兰一直监督着陈凌州。
下地干活的事谢年璟和苏禾柠都替他做了。
但陈凌州到底是庄稼汉子,在家闷了这么几天可是急坏了。
第十天一大早,元宝就匆匆忙忙的敲开了苏禾柠的门。
苏禾柠夫妻两个赶过去一看,陈凌州正扛着锄头,闹着要去干活。
纪秀兰好说歹说都拦不住他,已经急得开骂了。
苏禾柠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这才无奈点头,和纪秀兰说了说,放他去田里干活。
回到田地里的陈凌州,简直像回了山林里的猴子,甩开膀子就是干,丝毫不含糊,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纪秀兰不放心地在田埂边上看着,不时提醒他小心伤口。
休息的时候,陈凌州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从前跟自己一起下田的老友马高远,田地也像是有几天没人打理的样子。
他不由得好奇,向隔壁田地里的人打听。
那人一听他问,一脸吃惊:“你还不知道啊?老马病重了!前几天人还只是发烧,从昨天开始就卧床不起,一直说胡话,晚上也睡不着,一直大口大口地喘气,连饭都喂不进去,整个人烫得像火炉一样,可吓人了!”
陈凌州顿时吓得瞪圆了眼:“我的娘勒,老马平时那么壮实,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