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东宫门口,云一念在掀开帘子的瞬间感觉到了正主强烈的归属感,心脏疯狂地跳动,她看着半人高的马车,有些晃神,一瞬间眼前的景象竟和梦里的重合起来,她脚步微顿,没有下车。
东宫里的马车普遍都要比普通的马车高些,这是叶玄瑜想展现自己地位故意设置的。
“云小姐?走吧。”解公公斜睨着她,朗声道。
“小姐,”华年在车下轻扶着云一念的手臂,轻声唤她。
云一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拉着华年的手下了车。
行走在东宫里,云一念收入眼中的景象都像自动展开了说明书一般,他们经过一个宫殿,云一念脑子里就会自动为这个宫殿标注上名字和叶玄瑜什么时候会呆在这等等。
好了你淡定点。
云一念在心里默默安抚正主激动的心情。
“云小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容咱家进去通报一下。”
解公公进去片刻,便走了出来,对着云一念道:“请云小姐自己一个人进去。”
“小姐……”华年还欲说些什么,便被云一念以手势打断。
她知道叶玄瑜的意思,这种事确实丢脸,他自然不想太多人知晓。
云一念抬步走进叶玄瑜的寝殿,解公公在在她进去后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入目便是比梦里还要金碧辉煌的宫殿,眼前是一架玉质屏风,遮挡住了后面的床铺。
“民女云一念参见太子殿下。”云一念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进来。”叶玄瑜的声音低压着,能感受到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云一念绕过屏风,就看到花月妱披头散发蜷缩在床角,脸上挂满泪痕,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怨毒,白皙的脖颈上有几抹刺目非常的青紫印记,而叶玄瑜就坐在她的床边,面容有些憔悴,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花月妱给元锦的药她是查看过的,是计量十分足的媚药,狠就狠在,这个药用在女子身上,无论女子身体有多渴求,意识都会保持绝对的清醒,并且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忘记,没有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
云一念垂下眼皮遮住了眼中的揶揄,面上仍恭敬道:“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若是让我来看这个,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爹娘还在等我回去吃饭。”
“云一念,本宫从未想过你如此恶毒,竟对妱妱做这样的事!”叶玄瑜声音低哑,咬牙切齿道。
云一念挑挑眉,讶然:“什么事?”
“你,不知廉耻的东西。”叶玄瑜愤然斥道。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云一念回怼。
叶玄瑜似是没想到曾经对他百依百顺装乖卖巧的云一念竟也有敢顶撞他的一天,他一时语塞:
“你……”
“太子殿下未免太霸道了吧?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扣了一顶帽子?”云一念拧眉,她今天头胀胀的,脾气格外暴躁。
“大胆!”叶玄瑜被气得不轻,喘着粗气,似乎从未被如此忤逆过,“你给,给妱妱下那种药,还将她丢在荆山,毁人清白!所居何心?!”
“下那种药?什么药?”云一念佯装惊讶,满脸的疑问。
叶玄瑜憋了半天,只憋红了半张脸,也没好意思将话说出口。
“殿下,”花月妱哭喊道,端得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殿下莫要再为奴和云家姐姐争吵了,殿下和云家姐姐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人,贵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但若是为了奴这样的残败之人如此,奴还不如去死!”
“妱妱,你不要说这样的傻话。”叶玄瑜将想要撞柱的花月妱抱在怀里,紧紧拥着,面上满是心疼。
云一念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好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啊,如果她看不见花月妱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的话……
云一念清了清嗓子道:“月妱妹妹果真伶牙俐齿,就这一句话,就把我的罪名定死了?”随后又转向叶玄瑜道:
“我方才听了一下,约莫明白了,看样子是荆山的事,妹妹被人害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