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并未明说,只道事态紧急。”
兔羽这个时间来禀,向来是件大事,思及至此,云一念点点头:“走吧。”
别院内——
兔羽将云一年引入别院,便消失了。
云一念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模样,只自己向前走。
顾宴这别院修得格外雅致,倒不似将军居住,像是文人雅客所居,四处都种满了常青树。
穿过回廊便到了后院,后院中与前面不同,种植了大片大片的绿竹,顾宴就立在这竹林之中,一身青衣,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泼墨般的长发半束着,风带着他的衣角发丝微微晃动,和这竹林融合在一起,美得像一幅泼墨山水画。
“顾将军。”云一念静静地欣赏了这画面片刻,才出声打破。
顾宴回身,五官依旧是那样的精致好看,眼角下的一滴红痣,更衬得他风姿卓越,像是将这一张脸的五官都点活了。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立着,一青一紫,风雅别致。
顾宴看着她,所有的情绪都隐在了古井无波的眼眸中。
“怎么了?这么看我?”云一念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询问。
“你究竟是谁?”顾宴开口,声音低沉有些嘶哑。
云一念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面上有些僵硬:“我,我就是我啊,云一念,怎么了?”
“你不是。”顾宴话中带着笃定,逼近她。
“……”云一念一时摸不清状况,便没有回话。
顾宴在离她三步之遥的时候停住,面色晦暗不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什么?”云一念将手背在身后,捏出一根银针,心想:是沈昶云说了什么,还是他发现了什么?要不给他这段记忆重置一下吧。
顾宴将手中一直捏着的小银坠伸到她眼前,这是顾宴给她做的防身簪子上的,怎么会在他手里?
顾宴紧盯着云一念的神情,吐了口气,收起小银坠,道:“果然是你。”
“哪里找到的?”云一念轻吐了口气,收起手中的银针,心中竟有丝庆幸。
“花月妱的头发上勾着的。”顾宴有问必答,乖巧得有些反常。
是了,她今天化身成元锦去找花月妱的时候,就是将迷药藏在了顾宴给她做的簪子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宴又问,“值得吗?为了他,手上染上人命?”
“不然呢?我该怎么做呢顾将军?”云一念听着他的质问,心情沉到了谷底,“若非我发现得早,今天在荆山凉亭,衣不蔽体的便该是我了。”
顾宴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云一念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笑:“若是这样,顾将军你今晚怕是找不到我了,我早就一条白绫勒死我自己了。”
“不会的……”顾宴摇头,喃喃道。
“她算计我,我为何不能以牙还牙?我云一念,天生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她紧盯着顾宴的眼睛,想从这里面看出一些不同的情绪,却只看到了难以置信。
云一念低头自嘲,声音破碎:“我原以为……你会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