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未曾见过便通过谣传去了解一个人,您不觉得过于荒谬了吗?三人成虎啊。”云一念笑得温驯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我知道我的到来确实像被人精心安排的,但是若真是被刻意安排,我这又是跳悬崖,又是被抹脖子,您不觉着,代价太大了吗?稍有不慎,就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啊。”
顾宴看着她,没有接话。
云一念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真诚:“顾将军,人是会变的,以前的云一念可能因为太子殿下做过很多蠢事,但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顾将军,骗你或害你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云姑娘可真的是牙尖嘴利。”顾宴收回自己的目光叹了口气。
“顾将军,因为这就是事实,您瞧,我先前得罪了这么些人,他们这都排着队等着杀我呢,我这再骗你,岂不是自绝后路?”云一念歪头耸肩,脸上的表情格外真诚。
“看来是宴过虑了。”顾宴低眸轻笑,“还请云姑娘不要介意。”
“无妨。”云一念摇摇头,“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顾宴点头:“请说。”
“我想亲自去审抓到的那批人。”云一念看着顾宴,他好看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似是这个请求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以,明日我让翎羽带你去。”
云一念顿时喜笑颜开:“多谢!”
“既然我都答应你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顾宴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歪头看着云一念。
云一念毫无防备地点点头:“好啊,什么事。”
“把药喝了。”顾宴人畜无害地看着脸上表情渐渐崩塌的云一念笑得格外开心。
花府内——
“你说什么?!”花月妱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中的怒火喷射而出,她伸手便摔了手边的玉盏,“云一念还活着?!”
“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子抖得像个筛子。
花月妱听他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冷冷地笑了:“花月盈这个蠢货,我还以为她出去一趟能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蠢。也罢,云一念就算知道她是我姐姐又怎样?我花家早与她恩断义绝,再说,我还怕云一念这个贱人不成?只是她攀上的这个顾宴有些棘手,你说,是顾宴将她抱回去的?”
“是。”
花月妱眼中转了几转,心生一计:“你且先下去吧。”
那黑衣人如获大赦,行了一礼,踉跄起身退下,还未行至屋外,便被暗处的人抹了脖子拖走了。
“止瑕!”
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应声进屋,细心地掩上了门:“小姐。”
“你过来。”花月妱贴近止瑕的耳朵小声吩咐道:“明日你去寻了街口的刘姨和张婶,就同她们说……”
止瑕面露难色:“小姐,太子殿下的心已经在你这里了,为何还要如此……”
“你不懂,男人都是一个样。即使他现在因为我的性格样貌喜欢上了我,可他未必会喜欢我一辈子吗?难保他未来不会为了宰相府的权势娶云一念,既然早有此风险,倒不如我亲手给他掐个干净,这个太子妃之位,只有可能是我的。”花月妱的眼神里满是算计,浅淡的疤痕在她的脸上更显扭曲,她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笑到:“你明天做完这一切,再去一趟东宫,将太子殿下请来,就说,我这里酿好了上好的樱桃酒,请他来品。”
“是……”花月妱的笑容扭曲,让止瑕都不禁心下一寒,她只得应下而后不动声色地快速退出花月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