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苏刚将人挂了一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暴喝——
“你们给我住手,住手!”
三人齐刷刷转头,被吊了一半的武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呜呜咽咽说的什么没人听清。
不远处的一群人拿着火把,为首的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她一双眼睛紧盯着树上吊着的那个“毛毛虫”惊呼了一声,指着树后的彭苏和秦桑子叫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用私刑!快将他给我放下来!”
秦桑子与彭苏对视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一起松了手,吊了一半的“毛毛虫”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土。
武夫人似乎没想到她们会这么“放下来”,大喊一声:“我的鸣儿!”飞似的扑了过去。
她用手去解着麻绳,却发现绳头被人打了一个死结,武夫人急得满头大汗,她侧过头怒视着带来的一群人,喝道:“你们是瞎了吗?还不快来帮忙!再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给我绑回去!”
“小丫头片子?”也许是很久没人这么称呼过她了,彭苏只觉得这称呼新奇有趣得很,她对上武夫人的眼睛,指着自己确认道:
“你,是指我们吗?”
武夫人被气得不行,完全不记得自家丈夫对自己的警告,冷声道:“不说你还能是说我吗!你们将我鸣儿伤成这样,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彭苏笑着点点头,她一把捞过一旁的云一念,指着她纤细脖子上的青紫色淤痕道:“那你家的宝贝鸣儿把我家的宝贝姑娘伤成这样这账又该怎么算呢?”
这声“宝贝姑娘”叫得实在亲昵温柔,云一念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彭苏。
“你,肯定是你们先动的手,”武夫人气不打一出来,正好此刻武鸣的绳子被解开,他也出了声:
“娘,就是她们欺负我,儿子是被逼到没办法了才还手的。”
“乖鸣儿,娘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儿委屈得像个被抢了糖在妈妈怀里哭的孩子,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武夫人眉头一皱,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他们三个都给我绑起来。”
“不用绑,武夫人既然觉得是我们的错,那我们不如对簿公堂,去衙门来断一断我们这些事该怎么办!”
云一念冷声道。
“衙门?”武夫人冷笑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那我就要你成一个明白鬼,走,说去就去衙门!”
武鸣此刻也有了气势,笑话,衙门的大小官员哪个见着他爹娘不是恭恭敬敬的?还怕了她们不成?!
但是半个时辰后,在江南知府的大厅内,他被迫跪在地上,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尊多不好惹的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