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4“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师大人一定要撒这个谎,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吗?”云一念见对方不说话,不由得笑着追问道。
“我如何去说自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师觉只是淡淡地答道,既不否认也不解释。
“曾经听闻师家一心只想探寻天道,不在乎荣华富贵,如今看来,那是曾经的师家,而非现在的问月司。”云一念笑着说道:
“即便师大人将问月司里面装的多清新淡雅,都掩盖不了这问月司从骨子里透出的铜臭味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一念就不信面前人还能端着一副淡漠如菊的模样。
奈何师觉听到这话只是挑了挑眉,坦然道:“云姑娘教训的是。”
今日云一念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难啃的硬骨头。
她气极反笑,冷声道:“既如此,师大人起初迎我进这问月司的规劝又是为何?我可没有什么钱能给你。”
“为了求证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结果……”师觉低下头,唇角挂着一抹苦涩,他话说了一半,转了话题道:
“云姑娘,说你与太子殿下相配确实是我说了谎,但如云姑娘所言,未来,云姑娘也是能看得见的,您嫁于太子是不争的事实,我所作种种只不过是为了推动这一结局的进程罢了。”
“看来我刚刚还是高看你了,你收着皇室的钱却不为其规避未来发生的凶险,拿人钱都不忠人事。”云一念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人。
师觉并不在意她目光中的嘲讽,只道:“云姑娘,我只替天行事,天既然让我师家开了天眼,就是为了能助它达成正确的结局。”
“什么是正确呢?”
“上天所让我感知到的即为正确。”
“可笑至极。”云一念冷笑道,“师大人真是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云姑娘。”师觉冲她做了一揖,道,“云姑娘,与天为敌无异于作茧自缚,玩火自焚,你我都是上天庇佑下的小小生灵,蝼蚁之力怎能抵抗天神之力。”
“蝼蚁便要甘于自己的命运吗?”云一念笑着反问。
“蝼蚁妄想抵抗天神,只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结局。”师觉淡淡答道。
“是吗?”
“若非如此,云姑娘又为何会自己请旨,嫁于太子殿下。”师觉缓缓站起身,道,“云姑娘的反骨我很欣赏但不赞同,自古以来,逆天道而行者,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顺应天意,坦然地接受自己那个悲惨的结局吗?”云一念站起身,与他对视,声音铿锵有力:“我始终坚信,我的命运没有一个人可以左右,该是什么样都应该由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没有人可以说我就该这么走,上天也不行。”师觉没说话,只是看向云一念的眼神里带了些悲悯。
那种看透了她悲惨结局后,凌驾于一切生物之上的那种悲悯。
“师大人,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追求,咱们俩注定不是一个道路上的。我始终相信,人定胜天。而且上天让我看到自己的结局为的是让我能够改写他,而并非要我消极地接受。”
话已至此,云一念不再说些什么,她缓缓转身,步伐稳重又坚定。
行不行的,除了她自己,谁说的也不算!
“等等。”师觉忽然叫住了她,他快步走到云一念面前,白衣飘飘,真如谪仙人一般。
“师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回去吗?”
云一念眉头微微皱起,反问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