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素走后,云一念又折返回太妃的床边,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神情凝重。
看着她的模样,一旁的秦桑子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她凑上前去,咬着唇问道:“念念,娘亲她究竟是什么病?”
“我只问你,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可信吗?”
云一念没有正面回答她,抛出来的问题将秦桑子问得一愣,她眨了眨眼:“你是说……林姨?”
在得到云一念肯定的眼神后,秦桑子答道:“可,可信啊,林姨是从小伴着我娘一起长大的。”
“你确定?”
“嗯,我确定,”
秦桑子在说完这些后见云一念又没声儿了,不由得焦急追问道:“念念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娘是被人害了?”
“不是怀疑。”云一念将自己的手撤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笃定道,“是肯定。”
秦桑子的小脸在云一念说完这一切后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向前走了两步,满眼的不可置信:“念念,你,什么意思?”
云一念将一根银针从她手腕处拔出,只见银针末尾隐隐发黑,她这才解释道:
“太妃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至于毒药是什么我目前还不知道。”
“怎,怎么会……”秦桑子接过云一念手里的银针,仔细端详了一番,颤着声音道,“瀚春园的人都是娘亲一一仔细遴选过的,绝不可能出现差池的。”
“人心隔肚皮,”云一念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哪里有一尘不变的道理?”
“那……会是谁呢?”秦桑子皱着眉,将银针还给她,喃喃问道。
“这是慢性毒药,没有个三年五载始发展不成如今的模样的,所以能这样日日投毒的除了身边亲近服侍的,便只有从日常饮食上下手了。”云一念冷静地分析道。
“是,膳厅那边的人?”
“我今天在膳厅仔细观察过了,膳厅是最容易也最难下手的地方。”她对上秦桑子疑惑的目光,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膳厅人人可近是为最容易下手;但是瀚春园的膳厅主子和其他人的饭菜都是一同制作的,从一个锅里分发下去,哪一碗派到哪个院里每日都不同,故而也是最难下毒的地方。”
“那……这脏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你先别慌,所幸我来的还不算晚,如今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云一念话音未落便听到了叩门的声音,下意识噤了声。
外边传来了林素问询的声音:“殿下,药已经熬好了。”
“进来吧。”秦桑子清了清嗓子道。
林素将装有汤药的托盘放在圆桌上,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云一念道:
“烦请您将这些年太妃所食汤药的方子一并取来我也好做个参考。”
林素似乎没想到她会要这个,不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秦桑子。
“怎么了?是没有存档吗?”云一念注意到了她的犹豫,笑问。
“不是,有存档的,我这就去给您取。”林素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