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锆手脚被缚,他双眼无神看着持刀站在他面前的云一念,呜咽着挣扎着……
“要不,我来吧。”顾宴想拿下云一念手上的利刃。
“没事,他又不是活生生的人,怪物罢了。”话虽这样说着,但她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面上的神情也晦暗不定。
顿了顿,她手中的利刃沿着武锆的胸口一路向下,开了一个大口。
武锆茫然地呜咽着,没一会便彻底没了声息。
这人虽死了,但体内的脏器并未被蚕食殆尽,云一念在他血肉混杂的脏器内发现了两只卖力往里面钻的蛊虫,她没有将它们单独捏出来,而是连着脏器一起拿在手里。
手中传来湿滑温热的触感:“这蛊虫娇气得很,偏要吞噬人的脏器才能活下去,若是强行拔出,就白忙活了。”
顾宴将一早准备好的大瓷坛递给云一念,她将蛊虫连着脏器全放进了坛中,坛口被封上,云一念看着自己满手暗红的鲜血出着神。
突然,她的手被顾宴握住,他一手从壶中倒出水一手轻轻揉洗着她满手的血迹。
“阿念曾经是在哪里学的岐黄之术?”
这是顾宴第二次问她只个问题,云一念身体微微一僵:“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些心疼。”顾宴蹲在她面前,一边帮她清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抬头看着她,“阿念的医术有一些和我见过的全然不同,想来学的时候是经历了很大磨难的。”
云一念只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顾宴也不追问,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阿宴,我们将他埋起来吧。”云一念突然开口,她转过头看着一旁武锆的尸体,说道,“他原本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顾宴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武锆只道:“好。”
等他们挖完坑将人埋好再带着瓷坛回到寺庙时,他们救下的那个人已经醒了。
他脸上的肿胀已经消了大半,依稀能看出他原本的容貌并不差。
“在下谢过几位救命之恩。”他扶着墙,单腿站了起来,对着他们四个勉力鞠了一躬。
“不必,你伤还没好,还是坐下歇歇吧。”云一念出言阻止。
“多谢。”那人叹了口气,唇角勾着一抹无奈,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回去。
“不知阁下可是这村中人?”顾宴微微挡在云一念前面,看着面前容貌憔悴的男子,嘴角虽是轻勾着可声音却冷得很。
“在下并非这村中的人,不过一个江湖人士云游至此,谁料逢此变故。”那人咳了两声,脸色愈发白了些,向着他们抱拳道,“在下名叫乔木,各位勇士瞧着也并不像西疆人士吧?”
顾宴紧盯着他的眼睛,可手上的礼仪并未落下:“在下姓苏,和夫人亦是云游至此。夫人素来心善又精通医术,听闻西疆有疫病说什么都要来瞧一瞧。”
他转头看向云一念的眼神宠溺又无奈,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
“能看出来苏少侠和苏夫人伉俪情深,定是一对神仙眷侣。”乔木强扯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