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兔羽的话来说其实从她刚出宰相府的时候,顾宴就在她身边了。
皇宫里一直安插着顾宴的一个暗线,从她在宫中请求叶子安要她前往西疆的时候顾宴就知道消息了,他将鹰兵四杰全部召集到一起,做了安排。
因为翎羽黑羽和雾羽皆是在叶子安面前露过面的,所以只有兔羽一个人被安排跟着顾宴过来。
顾宴原在别院等了一晚都没有等到云一念来找他说此事,只翎羽打听到了她盘算着要瞒过他类似的话。
顾宴被气的不行,但还是在知道云一念出发了之后带着兔羽一路相护。
“云姑娘,你觉得你这一路顺风顺水,不过是我们将军在你到达之前就替你清空了路上的所有障碍罢了。”
兔羽的这句话一直在云一念脑中回荡,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不知在哪里听过的这样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她呆呆地坐在湖边,华年在一旁生起的火堆在她眼中跳跃,耳边是火苗烧到东西爆开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渐近,还未等云一念抬起头,就看见两只被箭传成一串的兔子被扔到她的脚边。
“你这是从哪来的?听闻西疆因着这个疫病把能吃到的都吃了,你怎么还能打到兔子?”云一念看着走到河边洗手的顾宴扬声问他。
“兔子窝里抓的。”顾宴认真地清洗着手上沾染的泥土和血迹,头也不回地给她解释道,“狡兔有三窟,其他的可能被抓了吃了,但是兔子是不会被抓完的。”
“兔兔这么可爱……”云一念扒拉着脚下兔子的耳朵,笑着说,“还是烤着吃吧~”
顾宴听到这句话低低地笑出了声,他弯腰捡起兔子扔到兔羽手里,对云一念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吃了呢。”
“怎么会,我刚刚只是在想它怎么烧比较香罢了。”云一念拍了拍旁边的地,“坐吧,顾大将军。”
顾宴依言坐在她身旁,拉起她的胳膊将一样东西戴了上去。
云一念瞧着自己手腕上精致的袖箭,两眼弯弯地笑道:“怎么又做了一个,那个没拿回来吗?”
“那个脏了。”顾宴头也不抬地回答她。
云一念研究着比上一个还要小巧精致的袖箭笑着说:“倒是越做越小巧了。”
“试试威力?”
“好啊。”云一念站起身跃跃欲试,“怎么试?”
“这样。”顾宴站在她身后,半拥着她,举起戴着袖箭的那只胳膊对准前方的石头,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对准你要攻击的地方,然后。”
随着顾宴摁下机关,一支短箭矢以肉眼不可追的速度飞射了出去,箭头没入了不远处的黑石中。
“天呐!”云一念惊喜地跑到那黑石旁,只见那块可容纳一人的大黑石上从没入的箭尖处开始出现裂痕,裂痕蔓延而上,弯弯曲曲地攀满了整块石头,而后轰然一声巨响,石块崩裂,碎块散落在地上。
“这威力……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啊。”云一念歪头看向一旁笑着的顾宴,眼睛里闪着光。
“当然,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
顾宴拉起她的手臂,弹开袖箭上的一个暗格,里头整整齐齐分割着两个区域,分别摆着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银针。
“这是?”云一念狐疑道。
“银色的银针是用迷药浸过的,不会致人死亡,黑色的银针是用毒蝎花粉炼制,见血封喉。这里有个旋钮,”顾宴合上暗格给她演示道,“旋钮旋到白色按下这里射出的便是银针,旋到黑色便是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