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板感兴趣地说:“那他到底是没疯,还是疯病好了?”
男人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这事说来也离奇——他说他本来是疯的,结果突然被儿子的冤魂给托梦,这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说要给他家那个小崽子报仇。”
韦老板喷出一口烟,大笑道:“什么鬼啊神啊的,当在这里编故事呢?真是胡扯!你甭听他那套,这世界上要是人死了真能变成鬼来报仇,那咱们两个都活不到现在了。”
男人干笑两声,没敢反驳,心里却不由得暗自嘀咕——这人就算再怎么不避忌,又哪有红口白牙咒自己的,太不讲究了。
毕竟是老板说的话,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不敢反驳的,他正要附和两句,忽然听见“砰”的一声,旁边茶几上随便撇着的一条大金链子忽然掉了下来。
男人、韦老板,包括那位捶腿的美女见到这一幕,同时愣了愣。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刚才那串金链子明明是放在茶几正中间的,这东西又不是圆形的,不可能滚来滚去,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呢?
——还偏偏是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
沉默片刻后,大概是觉得此时的气氛太过于诡异,韦老板干笑一声打破了安静,说道:“大概是没放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捡起来!”
他在身边那位年轻女子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女人连忙起身,过去捡链子,可是还没等她走到近前,另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韦老板的面前本来放有一杯插着吸管的鸡尾酒,里面的酒液已经被喝去了一半,吸管斜放着——这是很正常的状态。
但此时,就在年轻女人刚刚走到酒杯跟前的时候,那根吸管竟然表现出一种超自然的能力,自己一点点从酒杯当中竖起来了。
在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吸管最终直挺挺竖在了杯子的正中间,酒水像喷泉一样从里面喷出来,落到桌面上的时候,就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吓得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脊背贴在墙上,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年轻女人两眼一翻,连叫都没叫出来,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就连刚才还在嘲笑张永装神弄鬼的韦老板都傻眼了。
茶几上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他觉得嗓子干涩无比,咽了咽口水,脑门上的汗珠则一颗颗落了下来。
房间里盘旋着一阵阴风,韦老板的余光忽然看见有道影子飘过去了,他的心脏猛然一提,攥紧了拳头,猛地向旁边挥出,结果却打了个空。
周围什么都没有,却好像又有无数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
韦老板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都快要吓疯了,不管不顾地向着门口冲了去。
“等会。”
他的喉咙忽然被人锁住,背后又伸出来一只手,缓缓按在了韦老板的肩膀上,身后的男子冷冷说道:“别忙着走,你们绑过来的人哪去了?”
陈劲飞和罗洋都被扔到了一边,下一个要坦白“罪行”的就是赵子航了,两名同学满脸是血的惨状让他害怕不已,但比起他们来说,赵子航需要坦白的东西还真不多。
——扯女生辫子、往老师的课桌中放毛毛虫,骑自行车的时候故意溅其他同学一身水,这种程度的“罪状”显然不足以让急于发泄愤怒的张永满意。
“不够!不够!你给我继续说!”
他粗暴地揪住赵子航的头发,看样子就像要按着他的头往墙上撞。
“张永?”
一个带着些冷淡的声音响起,突兀地加入到现场紧张的气氛当中,张永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然而还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已经被人迎面重重打了一拳,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张永就双手捂住脸,倒在了地上,鼻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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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便见奇迹一般出现在这里的江灼又俯身将张永提起来,一掌斜劈在他的后颈上,将他彻底打晕。
赵子航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来,低声叫道:“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