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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为揣摩太多次,心头已经微微浮躁起来。
“谭秋……”知雾背松懈下来抵着墙,嘴里喃喃地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她放空望着眼前,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如果连梁圳白那样近乎变态的记忆力都没办法确定当年写的字,那他们可真是功归一篑,无从查起了。
念着念着,不知怎的,知雾的脑中忽然无预兆联想到了一个和现在毫无关系的画面。
在火葬场匆匆一瞥的红底金字灵牌,她因为撞到人尴尬而深深刻进脑海的一个姓氏——
姓潭。
知雾预感突生地蓦然抬眼,顾不得礼貌,一把冲到前台女生的身边,嗓音吐字清晰而快速:“换一个字呢?不是言字旁的潭,而是三点水的潭!”
梁圳白的视线跟随着她的动作望过去,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怔。
他一遍遍反复确认着自己的记忆,却恰恰忽略了当时人的书写习惯。
一般人写三点水这个偏旁时很有可能会连笔,让人看起来很像是个言字旁。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潭这个姓氏比谭还要少见,要不是她这样说,也很少会有人联想到这一层面上。
知雾和梁圳白相视一眼,那股即将接近真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他们两人同时绷紧了后背。
“找到了,”这次前台的女生终于不负众望地查出了记录,“只有一位潭姓的客人,这位客人在十月份的时候来过我们家哦,也留下了手机号码。”
果然!
知雾心头发震,血液不自觉加速。
“能够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可以由店里回一个电话给他吗?就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是有关他妹妹的。”
……
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知雾和梁圳白入座没多久,连午饭都还没吃上两口,包厢门就被几个人连滚带爬地撞开。
知雾举起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
她有想过对方可能会漠不关心置之不理,也有想过对方欣喜若狂飞奔而来,但没料到会是现在这个场面。
来了不止一个人,而是好多个人,清一色都是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搀扶着一名喜极而泣的年迈老妇人进到了包间里。
在那名老妇人身边,知雾惊讶地看见了上次不小心被她撞到的那个男人。
“是你?”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转头,显然也认出了知雾,冲着她很轻地鞠躬点了点头致意,弯腰的瞬间,西服包裹着的肌肉都快要崩开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