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眼底神色深了几分,语气不觉阴沉:“跟你没关系,你过界了。”
起身坐回办公椅上,继续看文件。
白锦书呆愣地坐着,紧咬双唇,豆大的眼泪砸在沙发上,溅开一朵朵无声的水花。
良久,她姿势僵硬地起身离开,在关门的一瞬间,陆川仿佛看见她眼中的绝望。
烦躁地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文件扔开,他扯开几乎让他感觉到窒息的领带,视线定格在沙发上的水渍。
陆川抚上自己的心脏。
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得到她的报应,如果不是她,妹妹也不会至今还处于精神崩溃的反复折磨当中。
让她被人唾骂,伤害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看见她的眼泪,却让他心里阵阵抽痛。
脑海中不断闪回白锦书坚强又脆弱地问他‘会不会娶顾心月’,陆川狠狠将桌上的钢笔砸出去,“艹!”
拿起电话,语气冰冷狠厉:“让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给我滚蛋!”
白锦书无视秘书室里众人的眼神,收拾了一下桌子,起身向外走去。
她想去看看爸爸。
这份工作本来也是陆川强加给她的,现在,她不愿意待在这里任人议论指点。
出租车上,白锦书摸着手腕上被腕表遮盖的疤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父亲因为车祸已经昏迷了三年了,为了让父亲接受治疗,还在上大学的她只能选择多打工赚钱。
有人告诉她,有一笔价格不菲的工作,只需要去ktv里帮客人倒倒酒就行。
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是她的大学室友,她有想过这是一个骗局,但她实在太缺钱了,她日夜打工的钱根本填不平医院流水一般的账单,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了。
去了以后,刚开始就是单纯给包厢里的人倒酒,直到那个跟她差不多岁数女孩,被一群男人围住,她才发觉不对。
酒里有问题,她很害怕,但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女孩,她还是一咬牙报警后在包厢里发疯般得一顿砸,将他们吓走,手腕上的伤就是在那个时候伤的。
等她疲惫地等到了警察,他们上前查看女孩的情况,却发现酒里是烈性的毒品,一旦沾上,一辈子都不可能戒掉。
那几个人落网后,却口径一致地说是她下的毒品,而倒酒的自己,因此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她永远忘不了,陆川冲进警察局时,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止不住的杀意,那时她才知道,那个女孩是陆川的亲妹妹——陆璃。
白锦书眼角的泪滴,无声划过她的脸颊。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
午睡过后,茶茶一脸幸福地在哥哥伺候下洗漱。
“宝贝,医生说咪咪恢复得很好,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哦。”
“介么快吗?”
“对呀,全靠茶茶发现了咪咪,咪咪才能活下来,茶茶是它的救命恩人哦。”
顾沐言将一块沾了草莓酱的吐司面包递给茶茶。
茶茶嗷呜一口,吃得满嘴的草莓酱,含糊不清地说:“好耶~辣唔们去接它叭!”
顾沐言嘴角含笑地擦了擦茶茶的嘴角,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
“喂?”
“……知道了,你等着吧。”
顾沐言满头黑线地挂掉电话。
茶茶抱着草莓牛奶,拉着顾沐言的手,满含期待地往外走:“走呀哥哥,去接咪咪。”
顾沐言轻轻拽回茶茶,“宝贝,我们这会儿不去接咪咪了。”
“耶?”
“我们去找你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