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捻着碧玉酒杯,仰头潇洒的一饮而尽。
百里清纤细白皙的手端起酒壶,给他添满,她温声道:“日后太华,还要仰仗都督大人多多照顾。”
“有话?”尉迟辞反问。
见对方如此爽快直接,百里清便开门见山道:“想劳烦都督,派些人手去西府将王二公子护送来京。”
“王家是五望族里势最弱的,西府邻近西北远离京城,最是适合他们下手。”
“他们想如法炮制,像掏空西北那样掏空西府。
三年不纳税,国库的银子最多撑一年,若西北战事再起,劳累的便只有都督大人了。”
“若都督此番愿意施以援手,来日都督出征,太华定鼎力相助。”
小都督嗤笑一声,浑不在意道:“西北又不是我的地盘。”
“西北之势,必造成西南之困。”百里清开口道,“存银可以从南府运往西南。
若都督此次稳住了西北,假意时日再于战场上夺得首功,那西北便是都督的囊中之物了。”
小都督勾唇浅笑,微微抬头看向她。
面具下那双眼睛,透着森寒冷意。
他再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离开。
却说尉迟宿在皇宫待了整整一日,天黑时分才回到了丞相府。
他差人将尉迟齐叫到了书房。
“父亲。”尉迟齐一脚刚跨进门。
“啪。”迎面一个耳光扇过来,打的他猝不及防。
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父亲这次是下了重手。
“蠢货。”
“你个孽障。”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尉迟宿气的吹鼻子瞪眼,“给我跪下。”
“扑通”一声,尉迟齐双膝跪地。
“她要是能杀,你以为皇上想留着?你当东府的欧阳亦揭是干什么吃的?”
“就算要杀,也不能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
你倒好,让人把证据摆到皇上面前了。”
尉迟齐:“那日我亲眼瞧见了,收买的四个刺客死了。”
拓跋安雅出钱,他出力,所以收买刺客、安排人假扮成僧人进太元寺放奢情香,都是他出面去办的。
“你以为小都督能得皇上赏识,真就靠老都督那些前朝旧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