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事儿。”百里清道。
“清儿但说无妨。”
“欧阳家不能远离朝堂后宫,还望外祖父问问姨母,看她是否愿意入宫?
后位,清儿无法给姨母许诺,但妃位,清儿是能替姨母争到的,只是入了后宫,一切造化便要靠姨母自己了。”
百里清话音刚落,祠堂外便传来了吵嚷声。
欧阳李冲着她点了点头,二人并肩出了祠堂,就见府上管家领着两个小厮,拦着尉迟齐。
百里清冲欧阳李福身行了一礼,“外祖父,母后的散七时,我再来祭拜,时辰不早了,清儿同侍中大人先告辞了。”
欧阳李对尉迟齐视若无睹,只同百里清和蔼道:“外祖父送你。”
爷孙二人走在一排,所说的也不过是前朝皇后的满七要如何办的家常话,尉迟齐懒得细听。
什么散七满七,他浑不在意,横竖尉迟家也不会前来吊唁。
办在欧阳府才好,不然保不齐陛下为了哄住太华,叫他家给前朝皇后办这些丧宴,那得多晦气?
出了门,尉迟齐“哼”了声先上了马车。
欧阳李款款扶着百里清上车,他嗓门大,冲着马车里喊:“什么东西?犄角旮旯出来的小门小户,祖上无德,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尉迟齐听的冒火。
却见百里清进来,反手将马车门关上,就着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冷冰冰的眼神警告着他别放肆。
马车刚驶出去,百里清往门口方向移了移身子,将车门推开一条缝隙,冲车夫道:“去宝吉楼。”
“刚从你外祖家出来,就要去宝吉楼大快朵颐吗?你如此行径,在你外祖父面前也惺惺作态,就不怕你母后九泉之下心寒吗?”
“还是你见不得我陪长公主一起在宝吉楼用饭,所以才叫我陪你也吃上一顿?”
这世上,自不量力的人多,但自作多情的却不常见,两者兼备的更是奇中之奇。
巧了,她眼前就有个既自不量力又自作多情的人。
百里清眼皮抬起来,如刀的眼神盯着他,活像剐进了他心里,“死者为大,我劝你别做畜生。”
她说罢,眸子移开。
尉迟齐在她刚刚那道眼神里看到了杀意。
哈,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今还在丞相府给他做妾,她凭何对自己犀利至此?
尉迟齐觉得就这样沉默未免太失面子了,又愤愤开口:“你外祖父好歹也是做过宰相的人,虽现在是一介平民,可为官之道他该是清清楚楚的。
我乃一朝侍中,朝廷正二品大员,他出言辱我的那些话你可听见了?”
“再见他,你好生劝劝他,叫他日后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最好是见了我躲着点,否则……”
“啪。”尉迟齐话未说完,百里清一个耳光赏了过去。
“你疯了?”
“啪。”又是一耳光,打的她手指都疼的发麻。
尉迟齐狠狠攥住了她的手,“百里清,这是第二次了。”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了。
他疾言厉色道:“你要再这么无状,我不会再纵着你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着我的面儿置喙我外祖父?”
“往后你口无遮拦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再者,我提醒过你,让你叫我高兴的,你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