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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瑭假扮金国使臣完颜景,带着一队人马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一个名叫‘锦源’的州城,这是他们以金国使臣的身份,正式与大齐朝当地官员会面,想必今日之后,金国使臣暗中出使大齐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明庆帝耳中。
锦源知州朱益将顾瑭一行的通关文牒好生检查一番后,引至州府好生接待,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席间,朱知州一直望着顾瑭移不开眼。
这么帅的小伙,可惜脸上多了一块疤,小胡子一剔,站在汉人堆里肯定都玉树临风,与上京的皇子皇孙们想比,一定也不会逊色。
完颜景一个金国王孙贵族,容颜竟然会有损,怪不得都说金人是野蛮民族。
“完颜公子的汉话很好啊,不知我们大齐朝饭菜可合你胃口。”
顾瑭右手握拳,抵在心口,朝朱知州微微颔首,他用的是金国的礼仪,十分周到的对朱知州表示感谢,“学习汉话,是我们金国皇室日常课程之一,大齐菜肴烹饪方式繁复,味美色香,美酒佳肴,在下感恩朱知州宾至如归的款待。”
寻常人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外国人,朱知州对顾瑭好奇极了,向顾瑭询问了很多关于金国人的民族习性,好在顾瑭是个金国通,无论朱知州问什么,他都能轻松作答。
“完颜公子,本官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穿过襄王藩地,来到了前往上京的官道?”
众所周知,现如今襄王爷将整个金国拿捏的死死的,而且金国与大齐朝的边境全部由襄王爷掌控,朱知州对顾瑭一行的到来很是惊奇。
顾瑭早就想好了措辞,“最近我们金国与襄城常有贸易往来,我们借商队之名潜入襄地,后翻山越岭走出了襄城,”他重重叹了口气,“襄地戒备森严,这一路甚是艰辛,好在我们汉话不错,以大齐朝人装扮蒙混过关,倘若我们的身份和踪迹被襄王爷发现,别说上京了,金国我们都无法归去。”
朱益浸淫官场多年,当然不是傻的,当下形势,金国使臣前往上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明庆帝伸出橄榄枝,摆脱襄王爷对金国的控制,眼前金国使臣来访上京意味着什么,朱知州心里明镜的。
本就朝堂不稳的大齐朝,恐怕又要生乱了。
锦源地处兵家必争之地,襄王爷将来与朝廷军对战,第一生乱的一定是锦源城,朱益本就略布皱纹的额心突然紧紧皱起,令顾瑭都难以忽视。
“朱大人,你似乎有心事。”
朱益抬头将杯中酒饮尽,一边摇头一边将酒盏轻轻搁置在桌案,“完颜公子,你这去上京一趟,大齐朝连虚假的太平都不会有了啊。”
顾瑭挑起眉梢,“怎么,朱大人是希望大齐朝一直两足鼎立?”
事已至此,朱益在金国使臣面前,也不藏着掖着,难不成,这金国使臣还会去明庆帝告他一状不成?
“实不相瞒,本官对襄王爷对襄地这些年来的治理很是欣赏,数年前,本官曾有幸到襄城拜访襄王爷,襄城繁荣富足,堪比上京,边境虽偶尔有动乱,但襄王爷凭借卓越的用兵能力得以平定,更别提前阵子没有朝廷相助,孤立无援依旧以少胜多。。。。。。”朱益这才想起面前就是襄王爷所打败的金国人,咳嗽一声缓解尴尬,“总而言之,以本官之见,襄地在襄王爷的管治之下平安富足,是大齐各地所仰望的。”
“唉,一山岂容二虎,况且新帝无容人之量,襄王爷不得不反啊,”朱益瞥向顾瑭,“倒是你们金国人啊,非得横插一杠子,唉,”朱益又摇了摇头,“难啊!”
顾瑭将朱益酒盏满上,“看来朱大人很替襄王爷惋惜啊。”
朱益大抵是酒喝多了,“你应该知道黎元剑在襄地现世之事吧?真龙之气究竟在哪,大家心里都有数,本官劝你们不要趟这一趟浑水,回你们的金国静观其变,要不然啊,真龙一旦发怒,最先吞并的会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