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裴晏舟才掀眸看了过来。
“谁与谁交好这等事,不是你现在要查探的,我只要知道宋锦茵的去处。”
提起宋锦茵三个字,裴晏舟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若早知她的离开如此让人伤神,当初他就该直接替她换了身份,让她成为自己白纸黑字记下的妻,彻底留下羁绊,不给她一丝逃离的余地。
只是这念头刚一闪过,裴晏舟像是突然惊到,手中笔落,浓墨溅开一片。
他好像从未真想过娶她为妻。
他生出过许多往后护着她的法子,可唯独这一个,却迟迟被他压在最底下,没有提起,也不敢提起。
而亦是在这一刻,裴晏舟像是明白了宋锦茵的委屈。
她的身份,两人之间的牵扯,还有未来许是要经历的风雨,都让他自始至终不愿将宋锦茵放在坦诚相待的位置。
他总是在强迫她,总是居高临下的将她逼迫到所谓“卑贱”的位置,所以宋锦茵不信他,也不想再要他。
这个念头像是重新点燃了裴晏舟的希冀,也像是让他寻到了新的方向。
他一定要寻到宋锦茵,亲口告诉她,离不开的是他裴晏舟,他还要让她知道,他想娶她。
仓凛不知前头的主子想到了什么,但他敏锐察觉到,世子深沉的眼中又生起了细微的光。
他心中忐忑散去,再次开口。
“世子,属下只是觉得古怪,那位绣坊东家帮了锦茵姑娘不少,可实际他二人并未见过几次,如今他竟还认识刚回京都城不久的沈姑娘,且这中间。。。。。。兴许还夹杂了不为人知的心思,属下以为,这位绣坊东家,兴许有旁的身份,亦或其他目的。”
裴晏舟寻到了前路,目色逐渐恢复清明,长眸微眯,带着凌厉,看回了面前的人。
他该是在仓凛开口的第一句便有所警觉,可直到这一刻,他混沌思绪才被打开。
“若我没记错,他同沈玉鹤也有来往?”
“是,世子,锦茵姑娘之前出府时,曾与他二人碰过面。”
“单独派人跟着他,再让人盯着他所有的铺子,以及,他的住处。”
若他只是普通商户,如何会让沈玉鹤与其来往,又如何会认识许久未回京都城的许幼宜,甚至还如此凑巧,有一间能收宋锦茵手艺的铺子。
裴晏舟目色沉了沉,那人的心思若是许幼宜便罢了,往后自有许家去管,但若是放在了宋锦茵的身上,他便一定不会让这人多活半日!
“慢着。”
在仓凛准备退下时,裴晏舟突然开口,又将人唤住。
“城门那处,还是没有查出不对劲的人?”
“回世子,出城之人一切正常。”
裴晏舟眉心紧拧,只觉得又是一层迷雾。
城内这般搜查都寻不到人,宋锦茵必定已经不在城内,可城外又没有她出去过的痕迹,除非。。。。。。
有人在帮她。
且那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掉她的身份,让她顺利出城,便更不可能会是普通人。
“所有跟那个绣坊东家有过来往的都要查,还有沈玉鹤,没有消息便一直盯着,盯到他有动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