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大有可能接替宋格执掌吏部,甚至还有接替老夫问鼎首辅的希望,你可千万不要自误。”
庞弘语重心长的劝道。
江贤欠身道:“阁老拳拳慈爱之心,下官不胜感激,定是会遵循阁老教诲。”
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他都表现的无可挑剔。
庞弘却是长叹一声,苦笑道:“你若真的肯听我的才是怪事,你……”
他用手指着江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无力的挥挥手道:“好了,老夫乏了,你且回吧。”
“下官告退”,江贤欠身身子,倒退着离开书房。
一路上,江贤面上都带着和风细雨的淡淡笑意。
庞府中也有不少人认识他,纷纷与他打招呼。
不论来人身份如何,他都笑着一一回应,知书达理,待人诚恳,一点儿也没有当朝大员的倨傲之气。
从庞府出来之后,直到坐在了马车里,他面上的笑意这才隐去。
取而代之的,便是无比狰狞的杀意。
“回府”,他朝外头冷冷的吩咐道。
赶车的马夫扬起手中长鞭,驱赶着马车朝着江府而去。
江贤的府邸坐落在长安东南的修正坊,从黄德坊一连穿过了数条街道,这才回到了府上。
在院中下了车后,江贤一刻也未耽搁,径直朝着后院而去。
尚未走几步,便有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领着丫鬟迎面而来。
她是江贤的侍妾,焦氏。
“老爷,您回来了”,焦氏摇曳着身姿,满面堆笑,上前屈膝行礼。
“嗯”,江贤瞧了未瞧她一眼,直接掠过了她。
他的无视,着实让焦氏无比恼怒。
江贤正妻早亡,膝下一子一女都已成婚,后院中也就只有焦氏一个侍妾。
不,还有一个既不是侍妾也不是丫鬟的女子。
正是她,让江贤对焦氏无比冷落,整日都围着那个女人转。
据说那女人多年前曾是京中一青楼花魁。
在一次大火之后毁了容,自此便沦落街头,无比低贱。
也不知这女人给江贤喂了什么药,竟是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不顾家中反对将她带了回来。
焦氏望着江贤离去的背影,咬碎了银牙,却也无可奈何。
江贤一路脚步未停,待行至后院一单独院落,他推门而入,随即转身将房门关上,插上了门闩。
这是一间布置相当简洁的房间,其中并无多少装饰品,周边墙壁也光秃秃的,字画都没一张。
江贤关上房门后,很是正式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冠,身子微微躬着,迈着碎步朝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