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贾琏那个死鬼,都是你耽搁了老娘”,王熙凤心中暗暗骂道。
她虽然不怎么识字,但她心中始终都是个骄傲的人。
论及姿色,她虽自认稍逊于秦可卿几分,却也是冠绝群芳的存在。
论能力,已经掌家多年的她更是不服秦可卿。
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能当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我就只能是守着冰冷空房暗自垂泪的寡妇?
王熙凤心中既是委屈,又是嫉恨。螓首低着,紧咬银牙,面朝地面的俏脸已经有了几分的变形。
微微抬眸望向最前方已经谢恩接旨起身的贾瓒,丹凤美目逐渐空洞。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贾琏那张令她无比厌恶的脸,耳畔也响起了贾琏的苦苦哀求。
芳心一沉,竟是有了些许感悟,暗骂道:“贾琏你个糟了心的畜生,你活着的时候都不管我,只想着自己花天酒地,到了还不知廉耻的想给你自己戴绿帽子。”
王熙凤面色阴沉,已经下定了决心:“你想当乌龟,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当个死了的乌龟。”
心思翻转之下,她只觉得这么久以来缠绕在心头的郁结之气陡然消散,连身上都松快了许多。
再扭头望向秦可卿,多少也有几分觉得对不住好姐妹。
几经犹豫之下,终是嫉妒之心占了上风。
望着好姐妹水润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的脸蛋儿,王熙凤便忍不住暗啐了几口。
一看便知她被滋润的挺好……
再瞧瞧贾瓒,心头羞赧之余,竟是还生出了几分的刺激之意……
以老娘的姿色,稍稍一使手段,这小子还不得手到擒来?
尤夫人、李纨、探春迎春四人各自欢喜,只是尤夫人喜悦之余,俏脸上又有了几分的落寞。
贾瓒再好,那也与她无关。
若说贾瓒是凌日当空,她便只是田间地头的一棵小草,只希望能借着几分余晖苟活于世,仅此而已。
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欣喜的笑意,唯独只有邢夫人不悲不喜面无表情。
封国公的是东府,和她西府关系不大。
更何况西府这边早早的家业早早的就已经划分好了。
她这个长房夫人,如今也就指望着贾兰这孩子,只要这孩子老老实实的不去作死,便一眼就能看得到几十年后,平淡的跟白开水一般。
贾瓒再强,也给不了她这一房多大帮助。
最前方,贾瓒手中捧着圣旨,与传旨的太监应酬的同时,心中却是有几分的不解之意。
按他估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快便要受封国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