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你们怎么了,你们醒醒呀,是小夕啊。”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哭花了脸,嗓子明显也哑掉了,周身是跌落在地上的野果,她跪在两具尸体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快昏厥过去。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大皇子一个眼神示意,宋濂钰便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快要晕倒的身躯,蹙眉问道。
“你们是谁?你,你别碰我!”小夕反应剧烈拼命想要推开宋濂钰,奈何自己力气太小,怎么也推不动,不由的更加难过,泪如雨下。
宋濂钰见状尴尬,往后退了一步,向宋风歇递去了一个眼神。
宋风歇看了他一眼,又上前露出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轻声细语道,“我们是路过的好人,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我们讲讲好吗?”
“走开,你们都走开!”小夕的眼神里堆满了恐惧,纵使面前几人长相都是公子如玉,可抱着父母的尸首的她如今只觉得一片心寒,未来不知如何,心中沉重无比。
“你们都散开些,是吓着小朋友了。”跶拓云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不耐烦的冲两人喊了一声,拉扯他们不要围成一个圈子一眼围堵着这个身世可怜的小姑娘。
弄散了众人后,便蹲在地上,很认真的看着小夕,道,“这几位都是很厉害的大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你的爹爹娘亲去世了,你也不能总哭着,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不得不说,跶拓云不同于大皇子宋风歇和五皇子宋濂钰这些习惯在深宫中伪装的人,笑容如同今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语气和眼神里皆是肯定。他很容易让人相信,也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不一会儿,小夕就开始松动了,警惕不再戒备,握紧的小手也逐渐松了开来,边哭边回忆着,“我们是从江南塘芦来的,我们家是种果树的,可今年忽的一场大雨弄得四处都是水,果树全烂了。后来连房子也被淹了。我们村的人全都逃出来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就想要给爹娘去摘点果子吃吃,回来就见他们全死了!包袱也没了!我可怎么办……我现在,我……爹……娘……呜呜呜……”
小夕的哭声一阵跟着一阵,惹得所有人都眼眶都有些微红。
杀人拿包袱,这样的事情,怕是遇上了劫匪。
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只是沈知瑶除外,她面无表情的看完一切,直接上马把事情经过禀告了宋孤青,宋孤青点头,让她掀开帘子继续观望众人。
似是拉扯说谈了许久,跶拓云拉着小夕的手往着宋孤青的方向走来。
沈知瑶往后看了一眼宋孤青,表示疑惑。
只见跶拓云开口道,“大轩国的二皇子殿下,这位孩子实在孤苦,亲人都被杀害,如今无所依靠。正好我们要去江南看灾情,有个从那边来的孩子指路说事也方便。我们一行人也只有你乘着马车,可否方便,让她上来挤一挤?”
宋孤青病弱,所以唯有他坐在马车上。
虽说是个请求,可却是个不容拒绝的请求。
宋孤青蹙眉,正想开口,却见沈知瑶抢了他的话,“于情于理我们二公子都会答应的。只是请云公子也多加注意点,出门在外,切莫说些莫须有的称号。”沈知瑶微微一笑,“只是我们二公子近来一直头疼,不便和孩子待在一块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跶拓云皱眉,这个宫女他见过一次面,怎么忽然变得那么不讲理了,这可是个孩子。
“请云公子息怒。奴婢还没说完,不如云公子和这位小夕姑娘坐马车,我和二公子骑马,如何?”沈知瑶看向宋孤青,不知他是否赞同自己的举动。
“我不会骑马。”宋孤青耳尖微红,他自然是不会骑马,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被管过,什么都没被教导过,莫说骑马,连真马都没怎么见过。
见宋孤青微微垂目的表情,不知为何,沈知瑶觉得有些可爱,但立马道,“奴婢会。”
她也曾在上流社会混过些时日,陪着不少客户骑过马,若想讨顾客欢心,必然是下了苦功夫去学骑马。
“我倒是不知道。”宋孤青闻言,喃喃一句,双眼眯起。
跶拓云才不管这对主仆在打什么哑谜,抱拳说了一声‘多谢’后,就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沈知瑶也不示弱,扶着宋孤青下车后就拉他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