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冉之见到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后,瞬间放佛被雷击一般,那种感觉就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当场愣住。此时那女子似乎也见到了他,登时二目相对。“你是谁?怎可进我府后宅?”女子身后突然出来一个婢女的声音来。王冉之一惊,赶忙退出院落的小门,俯首抱拳道:“多有得罪,我是来贵府拜见李大人的,因出恭走错方向,请小姐不要见怪。”“登徒子!我不管你来见谁,快来人啊!”婢女似乎不买账,大声的呼叫起来。片刻之间有无数青壮家丁纷纷从四方向院子奔来。那婢女名叫欢儿,与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向来视保护小姐为己任,见家丁来到马上呼喝道:“将这孟浪的登徒子捆了,交由姥爷发落。”“等等”那小姐似乎要说些什么,忙拦住家丁,将婢女欢儿拉到一旁,两人低声言语。从两个人的表情看来,小姐好像在说情,婢女却一副不同意的样子。末了,小姐还是妥协了下来,任由欢儿去处置。那些家丁也不管王冉之如何解释,二话不说将他扑倒捆个严实。在他倒地的被捆的过程中,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小姐的美貌容颜,他清楚的看到,小姐也同样的在盯着他看,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怨怒,而是伴着些许关心,登时心里无比的甜蜜。“老爷,欢儿姑娘说这个小流氓私闯小姐的闺宅,被我等抓个现行,现在带来由您发落。”一众壮汉已经将王冉之押回书房。李蔚然老眼昏花的走了过来看了看王冉之,赶忙说:“嗨,误会误会,这是王侍郎的公子啊,赶紧松绑,这话怎么说的。”家丁们七手八脚的赶紧给王冉之解开绳子,悄悄的全部退去。“世侄啊,这怎么回事啊?”李蔚然搀起王冉之道。“哎呀老伯父啊,诚如您说的,全是误会,我这出恭回来,您府上实在太大,越走越远,惊扰了小姐,实在过意不去。”王冉之绝对是个好演员。李蔚然呵呵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家小女凝儿,与世侄同岁,也是待字闺中,这一见似乎也是缘分。对了,方才我问过你有没有婚配,你还没告诉我呢。”王冉之赶忙道:“小侄未曾婚配。”“那可有门户指婚?”李蔚然的心理再明白不过。王冉之一犹豫,此前确实听过父亲说过,婚姻大事不属于自己掌控范围,因为如果有好的前程,也许会被招为东床驸马。李蔚然见他犹豫,似乎猜出一二,赶忙道:“这个不急,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说这话有些孟浪了。儿女姻亲确实应由父母之命才是,不过世侄啊,老夫倒是有一事相劝。”“还望伯父教诲。”王冉之躬身道。李蔚然摆摆手道:“教诲谈不上,不过无论你对小女有意,亦或是有其他选择,功名是必不可少的。蒙荫这东西是一时的,靠自己的本事才是根,我家小女虽然不才,但未来择婿却必是人中龙凤,这点你明白了吗?”王冉之听罢略显尴尬,其实他最讨厌的就是考功名,在今天之前谁劝他考科举,他跟谁急。但今日之后却未必了,那凝儿姑娘已经完全深深的印入到他的脑海。一些无聊的寒暄过后,王冉之便带着魏虎骑马往家走,一路上无语,大脑里似乎只有两个念头,一个是该如何博取功名,一个则是如何迎娶凝儿,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简单,看对了人,办对了事。“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突然不声不响起来,怪渗人的。”魏虎跟在后面问道。王冉之似乎没有听到,也不去驱马,任凭马儿自己在街上任意的游荡。夕阳下的西湖泛着金光,却引得他无数的思绪在上下飞舞。回到家的时候,天已擦黑,父亲依然关在书房里起草诏书,王冉之本来想要进去找他商求向李府提亲的事,但脚刚刚踏上书房门前的阶梯又犹豫不决的退了回来。他明白,此刻前去打扰父亲,无异于火上添油,自己要什么没什么,拿什么做资本,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回到自己的房间。满月升起,屋子被照的如同白昼,迷迷糊糊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子夜时分,突然发觉口渴异常,一个翻身坐起,摸索着去找水喝,就在此时,赫然发现月光下一个身着皂服的人坐在桌旁,惊得他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直到床的角落。“谁?”他仗着胆子问道。只见那人面带微笑,翘着二郎腿,手里持着一块玉佩不停的把玩着,道:“醒了?该是醒了的时候了。”“你到底是谁,来我王府意欲何为?”王冉之已经缓过神来。“我且问你,最近可时常做些奇怪的梦?”那人依然笑嘻嘻的问道。王冉之一愣道:“你怎知?你是人是鬼?”那人将手中的玉佩挂回腰带,抻个懒腰站起来向他走了过来道:“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灵。”“你别过来,你想怎样?”王冉之十分紧张的道,想要高声呼叫,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就仿佛在梦中一般。那人也不管他如何询问,直直的走到床前,伸手一把拉住王冉之的脚踝,顺势带了过来。王冉之就如同一只鸡仔一般乖乖就范,毫无还手之力。“你要干什么?”王冉之怕极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别动!”那人用另一只手狠命的抓住王冉之的发髻,对着他的天灵盖猛的一拍。王冉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咣当”一声,晕倒在床榻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在观望着屋里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手,脚还有身体,又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好像什么都是陌生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呼喝一声:“萧裕!”床侧突然走出刚才的那个男子来,躬身跪倒:“主子,奴才在。”“我已经醒了吗?”王冉之面无表情的问道。“回主子,奴才奉命在您十三岁中元节的第二天夜里,来击打您的灵骨,唤醒您封存的记忆。”萧裕说罢,从腰中解下刚才那块把玩的玉佩递交了过去。王冉之伸手接过道:“她呢?是不是我上午见到的那个女孩。”萧裕眼睛一转道:“是的主子,阿城主子就是那李家的小姐,李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