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海虽然不饿,却也不好坏了人家的好意,便坐在服装店门口吸溜吸溜的喝起胡辣汤来。半小时后,阳光已经将整个街市照的大亮,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将吃过的碗盘送还给早餐店。店老板神秘兮兮的从厨房拿出一个红布包来,递到王四海的手里道:“恩公,一点小意思,您笑纳。我们这小店利薄,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些了。”王四海打开一看,竟是一沓厚厚的钱,诧异的看着店老板道:“这是干什么?”店老板红着脸道:“您别嫌少,这是您救俺命的钱,我这病生来就是等死的,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所以您高低得收下。”王四海抬头想了想,没有言语,将红布包连带钱扔到了早餐店门口的案台上,自顾自的走回刚要开门营业的服装店门前。早餐店老板一脸的茫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赶忙跟了上来。“呦呦呦,这谁啊,要饭似的堵在门口,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有这么乞讨的吗?”服装店的老板娘一脸嫌弃的对王四海说道。王四海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行头,然后开口道:“我是来买衣服的。”早餐店老板此时也跟了过来,听到二人对话有,马上道:“对,买衣服,今天你店里他试过的衣服我买单。”服装店老板娘见状,马上撸起袖子吼道:“切,罢门子儿,就知道是你这油花子招来的穷酸,装什么?你还买单?就你那点收入能买得起吗?你就是故意找要饭的来砸我场子!给我滚出去!”早餐店开在对过,油烟、饭味经常飘到服装店来,她时不时的就站在门口骂上几句,最狠的时候甚至找人要抄家伙去砸对方的店。今天这一看这场景,很明显是对方找要饭的来报复自己,所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赶人。王四海不想发作,一把拉住早餐店老板,退了出来道:“这附近还有其他卖衣服的吗?不用太贵,能穿就行。”早餐店老板向服装店门口猛的吐了一口浓痰道:“喂不熟的白眼狼,气死我了!恩公,您别介意,我带您去别家,今天就算倾家荡产我也得让您穿的好。”说着将那红布包揣进了裤子里。服装店老板娘追了出来继续骂着:“鳖孙!恁有本事别走!”王四海回头看了看她道:“这位大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姐?恁才大姐,恁全家都大姐!”服装店老板娘彻底火了:“你个齐孙!老娘弄死恁个臭要饭的!”王四海无奈的摇摇头道:“本不想伤你,但你这人不知进退,在人间也是祸害。”说着用牙将手指咬破,挤出一滴黑色的液体来,猛的向那老板娘甩去,老板娘躲闪不及被溅入眼中、脸上。这暴脾气瞬间迸发出来:“我日、……”。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便一个踉跄跩倒在地,瞬时间七窍流出暗黑色的血来,甚是恐怖,就连面部都开始长出各种密集的疹子来。早餐店老板一见,着实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王四海施的法术,但不知他是如何隔空施法的,赶忙道:“恩公,这,这不好闹出人命吧,她就是个泼妇,罪不至死啊。”王四海睨视一眼他道:“我又没说让她死,只是给她个教训而已,以后只要她满嘴污言秽语便会如此昏阙过去。”早餐店老板唯诺称是。二人转了个街角到了另一家服装店,还没等王四海进屋,早餐店老板便先跑了进去,看来他和这家店老板很熟,几句寒暄之后,便把打算给王四海买衣服的事说了出来。这家店老板倒是很通情达理,很快就根据王四海的身高、三围给他挑出好几套夏装来。王四海一一试过,很是满意,人也顿时精神了一圈。当早餐店老板掏出红布包要结账的时候,被王四海赶忙拦下道:“钱是你的,衣服是我的。我说过我向来不欠别人的,你的病是你用胡辣汤和牛盒饼换来的,而这衣服则需要我自己掏钱。”早餐店老板被他的威严所压制,讷讷的站在一旁直点头。王四海打开手机,用微信去扫码、支付,这套业务他非常喜欢,不用随身携带金钱。一共连帽子带T恤和牛子裤花掉245块,钱付完之后王四海看了看早餐店老板道:“咱们就此别过吧,我得去趟北方。”早餐店老板惊奇的问道:“您去哪个城市,俺两口子就是北方过来的,东北的。”王四海点点头道:“我不知道那个城市现在叫什么,以前它叫阿城。”“哎呀妈啊,阿城啊,那熟得很。”早餐店老板笑着道:“就是俺们阿勒锦的一个区,现在叫阿城区。那可不近啊,恩公,您咋去啊?”王四海搜索了一下大脑中张强的技能,想了想道:“我坐飞机去。”店老板道:“那感情好,咱这离商都的新郑机场特别近,一会我给您打个车,也就十五分钟,恩公,您有钱买飞机票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因为刚见到王四海的时候,这位爷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很破烂,连个兜子都没有,只空手拿着一个手机,所以赶忙说道:“还有,恩公,没见过你拿身份证啊,就算您有钱,没身份证也买不了机票。”王四海有些踌躇,他只想感受一下在空中飞行的滋味,却没想到要如此的繁琐,需要古代所谓的路引和户籍。于是叹了口气道:“那如何去阿城不用所谓的身份证呢?”店老板答道:“坐火车也需要身份证,我看只有开车不用,但您高低也得把我给的钱带上,您手机我瞄了一眼,钱不多了,这路上加油,过高速公路都要收钱的。”王四海想了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张强的电话:“东西出手了吗?没想到这个时代到处都得用到钱。”电话那头张强恭敬的道:“主子,您别着急,再有两个小时估计就成了,我和买家约了地方,一会见面谈具体价格。”王四海道:“那你自己多小心,成了之后告诉我。”“得嘞,您放心吧。”张强道:“一有好消息我马上告诉您。”这边厢,张强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开着车进了商都城,生怕遇到交警查车,在离食雨老院子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找了个停车场,将车停下后又补个回笼觉。接完王四海的电话,他特意留了个心眼,将车上的东西只带了两只马蹄金,沉甸甸的放进一只黑色的塑料袋里,然后快速的走向酒店。当他找到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五个年岁不小的男人,一见他进来,为首的李八爷马上笑嘻嘻的迎了过去道:“哎呀,老弟,可把你盼来了。来来来,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几个圈里的大佬。”张强土包子进城般在上首位坐下,李八爷从自己左手边开始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市文物协会吴会长。”张强忙站起来点头示意,那吴会长一身的真丝马褂,盘扣上金光闪闪,略带微笑的冲张强颔首了一下。“这位是青铜器鉴定专家李大师”,张强同样点头行礼。“那二位是商都古玩城的周大师和齐大师,都是咱们文物行里的翘楚。”几个人假意的寒暄后都归坐不动,等待李八爷和张强的好戏上演。李八爷清了清嗓子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位张老弟最近下了一个大斗,得到了不少的好宝贝,昨夜给我打电话愿意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东西要是好呢,咱们就盘盘,东西要是差那么点呢,今儿个就当是老友相聚,大家以为如何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强的身上,这使张强甚是紧张,脸上的刀疤不住的抖动,这种场面自己还是第一次经历,以前都是站在门外给老大把风,成为座上宾视乎很不适应。他尴尬的笑了一声,端起面前的红酒道:“小弟初来贵宝道,不知深浅还请恕罪,这杯酒敬诸位大师。”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弄愣了,怎么着,真拿这当饭局啦?李八爷眼疾手快,赶忙端起杯来道:“张兄弟心直口快,能成大事,来来来,咱们也都别绷着了,喝一个,就当是给张兄弟接风了。”众人纷纷举杯,浅尝即止,唯有张强将一大杯红酒干了下去,然后拿起筷子就准备吃菜。旁边的李八爷将他拦住道:“诶,张兄弟,不着急吃喝哈,按规矩你得拿出宝贝来给我们喽喽了。”李八爷早年在京城琉璃厂当过学徒,市场活泛了之后便卷着包袱来河南过活,所以对宝贝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求感,至于谁拿的宝贝,这不重要。张强一愣道:“那你们看你们的,我吃我的,这一晚上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饿的紧。”说着从地上捡起那只黑色的塑料袋递到李八爷面前,自顾自的吃起了饭菜,边吃边道:“东西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钱,但是是斗里出来的,弄不好会被警察抓了去,所以你们赶紧看看,行就收着,不行我赶紧奔北平去。”几个文物贩子一听这话,东西出来就能被收走,一定是重器啊,便都好奇的将目光向李八爷手里的黑塑料袋投去。李八爷二话不说,赶忙打开来看,眼睛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身后靠窗,阳光正正好好的照到塑料袋里,那两只亮闪闪的马蹄金发出耀眼的金色来。望见李八爷的脸色,几个人赶忙站起聚拢在他身旁,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惊奇之色,有人甚至失口惊呼道:“马蹄金?汉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