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烟心中感叹,只有云哥儿还记得她最初的样子。
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装委屈的李亦淑,冷哼出声:“知道自己晦气,还往别人面前凑,是何居心?
叫你来是给母亲大人作伴,顺便教教你表嫂大家闺秀的做派,不是让你在将军府守孝的。
若是孝期未满,我派人送你回家去守。
别整天披麻戴孝的,在府中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军府殁了谁。”
云淳风没忍住,轻笑出声。
整个将军府就老夫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还能殁了谁?
霍辞低着头,不敢说话。
就算江星烟站在他面前,指着鼻子骂他母亲,他都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这是他欠她的。
霍老夫人和李亦淑姑侄两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辞儿,你表妹她不是这个意思。”
江星烟假意痛心疾首地规劝:“母亲大人,你我知道原由,可别人不知道。
若被人瞧见,指不定要传什么样的闲话。
都说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儿也是担心母亲大人的身体啊。”
她就差直说:李亦淑穿孝是在咒你死了。
果然,一旦牵扯到自身,霍老夫人对李亦淑的慈爱,对家族的扶持,全都得往后稍稍。
“淑儿啊,姑母怎么记得你的孝期已满两年了,这才接你过来的。
要是还没到,就像你表哥说的,先回家等等吧?”
李亦淑暗恨。
这老婆子,巴巴地叫她来,让她在表哥面前表现自己的孝顺。
趁着表哥和商户女离心,好得到表哥的青睐,坐上将军夫人的位子。
怎么转头就把她给卖了?
那个赌鬼父亲,值得她披麻戴孝吗?
只不过为了保持在表哥心目中的形象,这才在家硬忍了两年。
没想到,表哥去了一趟战场,整个人变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了。
这要是放在从前,他不得要好好夸奖她几番,再心疼地送她好一些东西才行?
李亦淑面上恭敬地盈盈下拜:“两年期确实已满,但亦淑对父亲的追思未已,私心想着自加一年。
如今既然表哥开口,亦淑自然听表哥的。”
“呵,这么孝顺,不如剃度出家,直接在庙里为你父亲祈一辈子的福可好?”
眼看事态脱离了掌控,霍老夫人赶忙出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