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枫不语,只微微抿唇,走到一边去整理衣衫。
流徽将原委解释一遍后,燕行露眉皱得更紧:“真是蹊跷,雀枝兴许猜得没错,说不定就是刺史府里的人,毕竟……”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那位白袍公子便朝这里走来,温声道:“方才真是惊险,二位姑娘没事吧?”
“没事,劳驾公子出手了。”流徽朝他欠身施了一礼。
林元枫垂眼,有些敷衍地跟着施礼:“多谢公子。”
这男主银冠高束,手持一把乌木洒金折扇,举止随和大度,看着倒是个谦谦君子,再没有方才应对蒙面人时的冷厉,目光一转,同燕行露对上了视线。
“这位是?”他问流徽。
流徽有些犹豫,燕行露则淡笑开口:“我是她们的家姐,有劳公子方才相救。”
“欸,不必客气。”陈宜舟意有所指道,“其实看刚刚那情形,即使我不出手,你的这位妹妹也完全有能力对付他们,只是这群人来路不明不白的,看你们似乎也不清楚,以后可要当心了。”
“嗯,一定。”
陈宜舟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手心,又说:“对了,我看三位都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听说前边正在修一条引水竹道?”
“嗯。”燕行露睨他一眼,“难不成,公子是要来帮忙的?”
“我倒是想。”陈宜舟笑笑,“其实,我是去修竹道的那地方找人的,打听了一路才来到这里。不过现在看来,人已经找到了。”
燕行露眯一眯眼:“何出此言?”
陈宜舟敛了笑,打量她们一瞬后,突然问:“你们中的两位,就是燕姑和雀姑吧?”
此话一出,三人反应皆有不同。
林元枫轻哼,流徽惊异,而燕行露却面色淡淡,似乎早有预料。
沉默片晌,燕行露颔首:“我们确实是。”
“不知是哪两位?”
“我是燕姑,她是雀姑。”
陈宜舟闻言,登时拱手作了一礼,正色道:“陈某见过二位姑娘,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答谢你们搭救家母的恩情的。”
他转头示意两位随从,等他们从马车里取来一个匣子后,才接着解释道:“家母是彭水人士,因为旱灾生了病,我舅舅一家也没了生计,垂死挣扎之时,正是你们送米送药救的他们,我这次来探望家母时,她叮嘱我一定要来答谢,可惜去何参军府上找你们的时候,却不见二位姑娘的踪影。家母说是你们两人请的大夫医好的她,务必要我见到你们面报恩,所以我问了何参军,他告诉我你们去了都濡,因此一路打听到了这里。”
随从们将匣子打开,里面装着各样玉饰翡翠,价值连城。
“谨以这些聊表心意,若二位姑娘还有其他要求,都可提与我,我一定尽力满足。”
燕行露看也没看一眼那匣子,显然是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