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驴和石磨都有,不用担心,爹在家也没事干,这事就交给爹吧。”
张猎户已经好很多了,但张姗不让他上山,他只能待在家里劈柴喂驴了。
这下张珊就放心了,但她并没有将所有的板栗都拿出来,只是拿了三百多斤。
但三百多斤已经很多了,张猎户看到粮食,干劲十足。
就连拉磨的驴,上班都积极了。
张猎户养病期间,张姗已经将后山的林子里搜刮干净,能吃的都带出来了。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猎户病好后,也进山了,但他运气不好,十次有九次的空手而归。
“咱们准备准备,也离开这里吧。”
张猎户已经感觉到这里的贫瘠了,村口的大河早在昨天就枯竭了,河床干裂,一滴水都没有了。
“我听村里说,他们要往南方去,南边有海,一定有水,我们也去南方吧。”
南方的旱灾更严重,上辈子很多人往南方走,还没有到海边,就死在了半路。
虽然去南方是最优解,但张姗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不能去南方,得往西北走。
“南方的海水是咸的,不能直接喝,咱们往西北走吧,那边有大湖。”
商定目的地后,父女二人装车上路,一路上遇到不少尸体,还有几个眼熟的干尸。
张姗和张猎户都离得远远的,没有多余的好心帮人家入土为安。
下河村走了一个月,都没有出省份,路上遇到劫匪,粮食都被抢了。
饿得不行的村民们开始打起了身边人的主意,人们相互戒备着,晚上根本不敢熟睡。
第一个迈出那一步的是耿老太。
耿老太将自己的孙女换给了另一个村的人家,双方易子而食,但肉总有吃完的一天。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他们还出省,就死在了半路,被路过的人分食。
张姗父女走的这条路,也有不少人,众人衣衫褴褛,相互戒备,路上也不敢多交流。
这一路,他们只敢煮板栗糊糊吃,嘴馋了就躲在驴车里吃肉干。
走了小半年,才来到清海,只是清海周边都被人把守,他们只被允许装水。
张姗也不打算再往北走了,花了点粮食在清海附近换了个房子住下来。
时间久了,他们也被接纳了。
定居两个月后,气温开始下降了,天气越来越冷,张姗带来的衣服都不够穿了。
好在她空间里还有一些棉花,一人做了三件厚棉衣棉裤,又请人修房屋,加厚墙体,重新砌炕和火墙、地暖。
再住进去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此时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十五度,还仍有下降的趋势。
九月,清海下起了大学,室外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五十二度,为了不被大学覆盖,张姗每天早上都出门铲雪。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雪融了,万物复苏,山坡上也出现了嫩芽。
张姗父女并没有打算返回下河村,而是留在了清海。
三年的灾害,死了很多人,下河村除了张姗父女,更是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二十年后,张猎户病逝,张姗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下河村,那里已经住上了其他村的人。
修整祖坟之后,张姗就离开了。
清海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张姗给母羊挤奶的时候,远处飞来的靴隼雕,落在她不远处的树桩上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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