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睡着了。
纪沫沫也很累,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空洞的目光看着窗外,东方泛起鱼肚白,刺眼的光芒折射进室内。
他胳膊勾着她细细的腰肢,薄被盖到她胸口。
锁骨和颈肩布满斑驳的吻痕。
一场让他满足的欢爱,对她来说是折磨。
泪滴顺着她眼尾落下,她吸吸鼻子,拿开贺行裎的手起身下床。
昨晚的衣服被撕坏,她进衣帽间又拿了一套出来穿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间尚早,她打算回博雅苑换套衣服去蕴蓝上班。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上演了一遍又一遍。
让她面红耳赤,又愤恨又怒然。
她这会儿处于麻木的状态,头脑清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思绪无法集中。
出了电梯,看到拎着早餐站在家门口的苏允柚,她顿住。
“沫沫,开门啊!”
苏允柚应该是刚到,摁门铃没人开,她开始用手敲。
听到电梯门开了,苏允柚下意识地回头。
看到纪沫沫从电梯出来,她立刻转身走过来。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刚上班就通宿加——”
苏允柚的话没说完,目光死死盯着她脖子上的吻痕。
纪沫沫垂眸,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你遇到危险了?”苏允柚一脸紧张,“公司有人潜规则,还是回家的路上?”
“没有。”纪沫沫摇头,不敢直视苏允柚的眼睛,也不敢解释。
她绕过苏允柚把门打开,声音越来越小,“我们进去说吧。”
苏允柚面色凝重,板着脸比她还快一步进去。
清早的阳光笼罩着客厅,纪沫沫坐在沙发上,对面的苏允柚双手抱臂,审视着她。
“纪沫沫,我宁可你被强奸了,也不愿相信你又跟贺行裎厮混到一起了!”
“昨晚孙庭给我打电话,说贺行裎喝多吐血了,我有些担心就过去了。”
纪沫沫说不出口,归根结底是她被贺行裎拿捏得死死的。
他知道只要这么做,她就一定会回去。
苏允柚气得脑子要炸了,“如果说你现在非要跟贺行裎有什么牵扯,那就是他挂了你去给他埋了,然后接手他所有的财产!”
除此之外,贺行裎是死是活,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这个道理,纪沫沫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可是,她的无奈是从心底生出来的,“柚子,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