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师的房子是全木构造,一对木门紧闭,木围墙高高围起百十来平的空间。
沈香引脱力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湿湿凉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是苔藓。
沈香引顾不得脏不脏,朝鹤冲天勾勾手。
“过来让我靠靠。”
视线里,鹤冲天的大长腿迈向她一步,热浪也随之而来。
“啊——”沈香引长长舒一口气,侧身靠在鹤冲天的腿上,觉得肌肉线条分明坚实。
脑袋在腿间滚了半天没找到舒服地方,“放松些,绷这么紧,硌人。”
“沈香引。”鹤冲天突然蹲下身。
沈香引因惯性失重,在闪了腰之前被鹤冲天捏住肩膀。
他蹲下也比她高一头,睨着看的眼神略带挑衅,“你是不是觉得,我忌惮元阳之体的屏障,不能对你怎么样,就肆意妄为?”
沈香引愣了一下,“靠一下不行?”
鹤冲天靠近了些,呼吸落在她脖子上,痒痒的,“行。”
一个“行”字意味深长得千回百转。
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响起,原本若有似无的草药味刹那间变得浓郁。
沈香引起身回头。
“庄……啊!!”劈头盖脸一盆冷水,从天灵感淋到脚背,透心凉。
沈香引用手捋掉脸上的水,看清面前端着个玫粉色塑料盆的老者。
这大概就是鹤发童颜吧,花白的头发,模样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出头。
一根金属条贯穿庄师的脸颊两侧,被刺穿的部分已经肌肉萎缩,看起来是维持了很久这样的状态。
意为:不言。
言多必失,谨言慎行。
“庄师,这是何意?”鹤冲天在沈香引做反应之前已迈到她身前,语气里有不悦。
庄师一身灰白色练功服,手背到身后,“怨氛孽垢深重,既来造访,赠汝吾三日取回之神泉水,毋需言谢。”
鹤冲天回头看沈香引,刚好看到她探出粉滑晶亮的舌尖舔唇。
这才松了眉,作揖说:“庄师,这次前来拜访,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请您出山。”
庄师摆摆手,“我都知道了,但我已立誓不再入世。”
她转而看沈香引,意味深长道:“等你好久了。”
沈香引怔了一下,“您知道我?”
庄师没正面回应,看着沈香引,目光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