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跪在许知棠面前的许双双,抽抽噎噎地说:“快,别跪爷爷求情了。现在这个家说得算的是你妹妹,我们快点去跪晚晚,求晚晚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
说着,江琳秋便拉着许双双跪在了许晚晚的面前。
二人这一跪,彻底把许伯远的火气给跪出来了。
许伯远指着许晚晚,怒不可遏:“看看你把你伯母和姐姐逼成什么样了?许晚晚,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许伯远话音落地,便立刻俯下身去扶江琳秋和许双双起身。
同时,她余光瞄向许晚晚,再度恶狠狠地说:“哪有长辈跪晚辈的道理!”
许晚晚冷冷道:“父亲说得是,但这话你该对大伯母和姐姐说,又不是我让她们跪的。”
“你还有理了你!”
许伯远说着便激动地举起手,摆出一个要揍许晚晚的姿势,但却被江琳秋假惺惺地拦下。
江琳秋摆出一副对后辈宽容的姿态,实际出口的话,却是句句都在戳许晚晚。
“二弟,你有事说事,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孩子。这确实是我们的错,是我和双双硬要跪晚晚的,不关她的事。不过我们也是太心急、太害怕,所以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够让晚晚原谅。自从伯山进了监狱后,我们母女俩像个惊弓之鸟似的。若是再被赶出许家,没了你和爸的庇护,我和双双可真就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江琳秋说着说着,便跟许双双抱做一团,又哭了起来。
许伯山入狱一事,就是许伯远的死穴。只要一被江琳秋和许双双提起,他就跟失了智似的,不分青红皂白甚至不要命地维护她们母女。
江琳秋和许双双母女的哭声,更是刺激着许伯远的神经,他将没有履行大哥承诺,照顾好他的妻儿的自责感,全部化作愤怒,一股脑地发泄在许晚晚的身上。
许伯远指着正在演哭戏的母女,冲着许晚晚咆哮:“这就是你要看到的场面是吗?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你非要搞成这样才满意吗?”
许晚晚对眼前这个父亲失望透顶,本已不愿多言。但说到爷爷,她不得不据理力争:“是我要让场面变成这样的吗?是我让许双双偷偷调换礼物,是我让许双双给爷爷的止咳药下毒的吗?”
“但是是你赶大伯母和双双离家!”许伯远瞪大眼睛,抢断许晚晚的话。
“对,是我!”
许晚晚一口应下,仰头逼视着许伯远,不留情面地说:“就为了场面好看,一家人和谐美满的假象,你连爷爷的性命都不顾了?”
“你……”
许伯远被说得无话反驳,但他要保住大哥妻儿的想法却丝毫没有动摇。
他沉着脸,指着许晚晚,厉声问:“你还要坚持赶走你大伯母和双双是吗?”
“是!”
对于这点,许晚晚决不让步:“今天她们两个必须走!”
“我怎么……”
许伯远气愤难当,再次扬起了手臂,做出要打许晚晚的架势。
此刻,许晚晚的余光已经瞄到江琳秋和许双双唇角扬起的得意弧度,她闭上眼睛,想着就算她挨许伯远的巴掌,她也绝不能让许双双母女继续留在爷爷身边!
然而,三秒钟过去了,许晚晚并没有如意料中接到许伯远的巴掌。
什么也没发生。
她睁开眼……
下一秒,便对上傅璟行投来的心疼视线:“我来晚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