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此话时,再没了刚刚的气势,语气里带着许多央求。
“那不成,我再是个神医,也得通过望闻问切之后,再给你对症下药,不然若是你因为我一命呜呼了,你那皇帝哥哥不得天涯海角的追杀我,我虽是江湖中人,也惜命不是?”
斗笠下的长公主被左思明阴阳怪气的话气的唇色发白,她还从没有这样接二连三吃瘪过,但是又不能报复回去,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至极。
她不得不伸手拿下了斗笠,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已经都变了脸色。
因为那双细白手上,已经没了指甲,裸露的肉狰狞一片,看的人胃里泛酸,这还没反应过来,众人又是一阵惊愕。
左思明看着长公主那颗光的有些发亮的脑袋,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心中不由佩服苏明朗那个小机灵,办这事,看的人通体舒畅。
“长公主莫要多想,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才忍不住笑的,医者父母心,我不是那种庸医。”
苏云姑听的嘴角直抽,这左思明还真是个鬼才。
长公主听的牙龈浸血,却只能把所有的东西往肚子里咽。
她真是一刻都坐不下去了,但是此时来都来了,反正里子面子都丢的干净,她若是再走,就不值当了
“来,把手伸出来。”
左思明看的眉毛直挑,表情极为生动。
“可以了,收回去吧。”
话落,有眼色的伙计忙递上纸笔,只见他大手一挥,方子便出来了。
长公主此时又带上了斗笠,心里恼怒,取下斗笠有个屁用,他看都没看一眼,也就是她蠢,才信了他的鬼话。
“哎,先说好,你这手我能给你治好,那头可不行,要是吃了药,你头发没长出来,别来怪我。”
这话听的屋子里的人乱笑,长公主面色发狠,转身要走
左思明又接着说道:“还有,若是之后我发觉这屋子里的人死了一个,我都会算在你身上。
你要知道,我能让你生的快活,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别觉得你身边养着条狗,爷就没法拿你怎么着了。”
他说此话时,声音已经冷了下来,长公主甩袖离去,走到门口,左思明又说道:“还有,别忘了差人把我那一百两的诊金送到我府上,黄金啊。”
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欠扁了,但是左思明这人的形象倒是又高了一层。
长公主不是什么好货,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京城作恶多年,但是又没人能动她,百姓只能暗地里恨着。
如今总算有人收拾她了,看着她出丑吃瘪,他们心里别说有多舒坦了。
苏云姑没觉得高兴,倒是一阵后怕,是她想的不周到了,只想着出气,倒是忘了长公主那人的脾气。
若不是左思明,今日就算她扳回一局,这屋子里的人,怕是都得死于非命,这么多人的命债,可不是她能背负的起的。
周潇雅也被人架走了,周绵绵看出架走她的下人是长公主府的人,她能想到她这姐姐该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呵,也不知到时候她那爹爹是会先忙着给长公主消火,还是会急着难过丢了性命的周潇雅。
桌子被撤了下去,姑娘们收住了看戏的心,三三两两的讨厌着哪个胭脂更好一些。
苏云姑等人又回了楼上的雅间里,左思明还没进屋,就连连称赞
“一个一个的,都被你拿来当枪使,你这丫头,不去做个谋士,还真是屈了才。”
苏云姑忙忙陪笑,“先生这话说的,云姑也就使使周家那大姑娘,怎么敢利用先生,云姑这是知道先生好这口儿,特意上赶着讨好先生的。”
左思明看着那张谄媚的小脸,真诚的不能真诚,讨好的不能再讨好,也是无话可说了。
他不是没见过这姑娘在谢兆麟面前那谄劲儿,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他倒是有些明白,为何谢兆麟会那么挂念她了。
周绵绵对左思明心里还泛着憷,像个小尾巴一般,挂在苏云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