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姑冷笑,若是因此失了名声,那这名声,她不要也罢。
“周夫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周府里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是说要清理门户吗?直接把人赶出去就是了,打这么板子算是什么规矩?”
她话落,根本没给别人插话的时间,又提高声音,接着说道:“听闻前几日,周夫人为了让自己女儿嫁给任小侯爷,没少打绵绵,绵绵怎么解释自己与任小侯爷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夫人不听半句。
如今任小侯爷已要娶别的姑娘,您这是该有多气不过,才把与男人苟合这种大逆不道的脏水泼绵绵身上。
说到底,您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周府的主母,绵绵没人护着,所以外边的谣言您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是吗?”
苏云姑说这番话的目的,不是与周夫人理论的,而是说给外边的那些看热闹的人听的。
她不屑与周府这群人浪费口舌,她就算再生气,也不是一时冲动的时候。
与周府的这笔账,她总会找时间报复回来的,只是眼下,她还是得先护好周绵绵的名声要紧。
周夫人被吼得直瞪眼,一时脑子里竟想不出什么话吼回去,只捋着袖子要去打苏云姑。
苏云姑声音又提了几分,“怎么,夫人这是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以今日要把我也跟着打一顿?
夫人,我可不是像绵绵那样好脾气,还有,下次麻烦夫人长点脑子,毕竟怀野种这种荒唐的借口,也要看看人,绵绵的性子温婉的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就是打死她,她都不敢做这种事。
我看您以后还是多看着些自己的女儿吧,我看她才像是怀人野种的人。”
周潇雅气疯了,要冲过去打苏云姑,但是才走两步,就被周尚书一眼瞪了回头。
气的的她在原地直跺脚,周夫人气的自已经颤着唇说不出话来,像犯了心疾。
苏云姑暗自舒了一口气,幸而周的人不像贺氏那样难对付,只要今日她占了上风,不管周绵绵到底有没有怀孕,日后这只能是一个谣言。
她应该庆幸上次周绵绵在曲梨园跟她说了几句府里的情况,不然今日她就算长了一张再巧的嘴,都没本事帮她翻盘。
苏云姑搂着奄奄一息的周绵绵,看着周尚书问道:“周尚书,这人贵府收不下,我就带回苏侯府了,但是话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好,若是日后绵绵发迹了,您不会又反悔要认回这女儿吧?”
周尚书无语的看着苏云姑,就周绵绵窝囊样,能有什么大的出息,他巴不得让苏云姑赶紧带走,看到都觉得心烦。
突然门外又是一阵热闹,大老远就听见了黎奉贤的声音。
黎奉贤带了十多个练家子,看到雨里昏迷不醒的周绵绵,还以为人死了。
二话不说,就让人打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哭嚎着搂住周绵绵哭。
苏云姑恨不得打死黎奉贤这货,被气的脑仁抽疼。
“让你的人住手,绵绵没死。”
黎奉贤瞬间止了声音,苏云姑也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绵绵急需看郎中,你帮着我把她放我背上,我带她回府医治。”
黎奉贤直接一蹲身,华贵的衣袍一半都掉在了地上的血水里,他丝毫不在乎,只小心翼翼的背着身上的姑娘,焦急忙慌的出了府。
苏云姑只能由他去了,转身也跟着追了上去。
倒是留下苏明朗,小小一人儿,站在雨里,举着与他格格不入的伞,黑漆漆的眼眸里都是寒意。
他小手轻轻抬起,黎奉贤带的些人迅速收了手,统一站在苏明朗身后,规规矩矩站成了两排。
周尚书被打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苏明朗看着他,淡声说道:“收起你的打算,若是日后在京城我再听到半句绵绵姐的坏话,不管谁说的,我都会算在你们周府头上,周尚书想清楚是要绵绵姐不好过,还是要您头上这顶乌纱帽。”
周尚书心中一惊,也不知他是怎的看出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又觉得荒谬。
他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子,竟不敢反驳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