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暂时……还没有。”
前些日子王妃进城便已经派人去查宋家宋楚的消息,只是越州城陷落,如今尽数在桓王叛军的掌控之下,他们的人想要在越州城内查宋楚的消息,实在是有些难度的。
“加派人手,继续查,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王妃。”
房门再次被关上,君凝坐在桌边,烦闷地揉了揉额头。
宋楚是宋家最小的儿子,因为南鸢夫人生他时早产,宋楚生下来身子骨便比同龄人弱上几分,整个宋家自小便将他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要不是宋楚非要去越州的书院学习,宋家夫妇说什么也是不愿他离开家的,可谁又能想到桓王谋反,越州沦陷,宋楚生死不明呢。
若是可以,她真想亲身去越州,就算翻遍了整个越州城,她也一定要将宋楚找出来,可眼下越州城戒严,她亲身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更何况当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雍州城的难民,还有……裴刺史等人。
苍流再次敲响房门时,敲了半晌也没人回应。
君凝早已不见了踪影。
夜幕西垂,白日里的热也降下去几分。
杜府。
杜承站在远处一脸头疼又无可奈何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
半晌无言,杜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看她们俩才像一家人似的。”
杜瑛瑛捂着嘴低下头,忍不住偷笑。
“爹,我看人家王妃诚意挺足的,裴刺史以前或许是个好官,但现在早就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了,如今王妃来了,还向您抛出了橄榄枝,您不如就答应了算了。”
杜承眉毛一挑,抬手点了点杜瑛瑛的眉心,笑骂道:“我还以为你是站在你爹我这边的,原来你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爹,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王妃都说了,只要您愿意合作,不但能官复原职,甚至您以后做什么都不用再受那裴刺史的左右掣肘,这么好的买卖,咱们答应了也不亏。”
“更何况……”杜瑛瑛顿了顿,抬眸看向正与母亲相谈甚欢的王妃,虽然王妃年纪小了些,但胸襟见识却一点儿也不小,“玄王妃英姿飒爽,女儿看着也喜欢。”
杜承:“……”和着短短一日的时间,这个家里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被玄王妃给俘获了?
“去叫王妃和你娘吃饭。”杜承抬手捏了捏眉心,心情复杂。
“哦。”
杜瑛瑛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顺理成章的拉到了君凝的手。
一顿晚膳下来,杜家母女二人的目光就没从君凝的身上移开过。
反倒是杜承这个一家之主,坐在桌上,颇有几分莫名的孤独。
用过了晚膳,杜承思量再三,还是命人将君凝请去了书房。
窗外蝉鸣声阵阵,书房内燃着熏香,该是醒神的,带着几缕淡淡的清香。
“王妃这是非杜某不可了?”
“本妃不想瞒着杜大人,邶国乱的不止江南,朝中亦动荡难安,乱世将起,杜大人若还想在这府中独守一隅,若只是自己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大人身后整个杜氏家族可就未必能在这乱世中平安无事了。”
杜承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略过君凝,看向远方,许久才问道:“王妃的意思是,如今整个朝堂已经乱了?那您为何又要将这样的消息说于在下听,您就不怕在下做什么与您不利的事情?”
君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若杜大人想那样做,以你的智谋和杜家在雍州城内的地位,如今怕是还轮不到裴刺史在城中作威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