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你的亲卫,若是跟我走了,你在京中才危险,我啊,轻装简行,只带着陛下的圣旨和一个苍流就够了,有圣旨在,雍州城的兵我借定了。”
是夜寅时,天光未亮,一道圣旨送入了玄王府中。
数匹骏马前前后后一道出了上京南城门。
“吁!”
官路岔口,君凝勒住马缰绳,调转马头。
“王爷,再往前便是官道了。”
萧墨渊抬头望了一眼,心绪杂乱,若是私心,他自是不愿眼睁睁看着阿凝涉足险地,可他却不能开口阻止,江南有阿凝的亲人,若他们出事,阿凝会愧疚一辈子。
思及此,萧墨渊驱马靠近君凝的那匹红鬃马,将一块玉牌交到了君凝手中。
“阿凝,到了雍州,若有人敢为难你,你可去找雍州杜家,他们见到这块玉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君凝看了看手中的玉牌,最后还是将它揣进了怀里。
“萧墨渊,多谢你。”
“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便放心了。”
萧墨渊抬手替君凝理了理身上的狐裘,却不舍得放手。
他怕。怕一放手阿凝便消失不见了。
“苍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誓死保护王妃周全!”
纵有万般不舍,萧墨渊最后还是放了手,拍了拍红鬃马马背,故作轻松道。
“阿凝,走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千言万语,最终君凝只点了点头,牵动缰绳,红鬃马带着她飞驰而去,身后苍流等人跟着,踏入官道,扬起了一阵尘土。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官道上的尘土已尽数落归了地面。
沧影轻声在一旁低声提醒,“王爷,咱们该回城了。”
萧墨渊沉默着打马回头,奔袭入皇城南门。
远在上京城千里之外,淮水河畔。
一间间军营大帐临水而扎,冰面上正有几个士兵以长矛为器,全神贯注的捕鱼。
中军大帐中。
许久未见的萧云桀正坐在大帐最上首,下首依次坐着的是孔武有力的明州韩刺史之子韩庆生,以及几位军中副将。
“王爷不是说已与南陌商议好,一旦桓王谋逆,便能与我等形成夹击之势,一举剿灭桓王,夺下江南数州吗,可如今我等可是连个毛儿都没见着。”
其中一个副将忍不住质问,其他副将见状,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言语间多对靖王颇为不满。
“王爷,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咱们这些人帮您,日后您成了,咱们金银富贵,可如今南陌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王爷不会是在诓我们吧?”
萧云桀眉头皱的死紧,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眼见大帐中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看了半晌热闹的韩庆生终于舍得开金口了。
“哎哎,本将军早就跟你们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急急,你们就知道急,王爷金尊玉口,既然已经答应我们了,还能食言不成?”
他这么一说,几个副将扁了扁嘴,都不说话了,这会让韩庆生才转头看向萧云桀,粗声重气笑道:“王爷,您说我说的对吧?”
明知这是暗戳戳的威胁,如今萧云桀却只能选择忍耐。
人在屋檐下,谁让营下的一万兵将都是他明州的军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