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紧要关头,人的运气便显得越发重要。而此刻,我们似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门边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志鹏和他的心腹之一,那位少言寡语的余经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不知他们是否已经得到了风声,知道了今晚可能发生的变故。
「赵总,齐经理,」我灵机一动,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这么巧,你们也来查阅资料啊?」
齐倩茹猛地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多嘴。赵志鹏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异样,反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小余啊,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明晚的汇报做准备了。」他顿了顿,眼光掠过齐倩茹和小周原,意味深长,「你们,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那自然,」小周原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拖延了那么久,咱们也得赶紧准备才是。」
齐倩茹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然如此,那就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吧。」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让我们各走各的,免得路上再节外生枝。路很短,却异常难熬,每迈一步都像是在钢丝上前行。经过赵志鹏身边时,我明显感觉到齐倩茹攥着我的手加了力道,她的紧张自然不必多言。
但是最难的还是如何圆谎,一旦我们的离开与返回之间出现时间差,任何一个小细节上的不一致都可能让我们的计划全盘崩溃。
赵志鹏依旧是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甚至感觉到齐倩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她侧身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小余,千万要沉住气。」
我冲她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好在齐倩茹这么厉害,有她在,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齐倩茹正手持档案,眉头紧皱。她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电脑屏幕上鲜亮的PPT页面,映照着她决心满满的面庞。办公室外,夜色渐浓,但繁忙的脚步声依旧不时传来。
「这就是我最新的计划,」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信。齐倩茹点了点头,她那双总是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翻阅着我的计划书。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慌张的声音随即响起:「齐经理,是是我,小张。外外面有情况!」
齐倩茹和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安。她快步走过去开门,只见小张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额头上几滴汗珠显得格外明显。
「外面的风声怕是不小,」小张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慌。
齐倩茹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我,脸上的神色似乎在告诉我:这回,我们可能真的碰上麻烦了。我心中一紧,却企图用笑容掩盖紧张之情:「哎,齐经理,看来是时候展示我们的‘绝活’了。」
「是时候了。」齐倩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转向小张,「去通知所有人,按照紧急预案行动。」
小张大概也是被齐倩茹身上的气度所激励,不再显得那么慌乱了。他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齐倩茹,我们俩的眼神中都满是决心。
「小余,我们这次可是赌上全部,」她淡然开口,「我不后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