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傀儡丝只能大致探清事物的轮廓和位置,知道有陷阱,但陆闲袇看不见那些陷阱究竟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陆闲袇的傀儡丝触碰到了某个宽阔的台子。
“找到了!”
寂寥星已经被分割,但其表面残存的傀儡丝能与陆闲袇手中的傀儡丝产生呼应。
找到寂寥星的位置之后,陆闲袇立即行动,踩着傀儡丝跃入了楼阁。
他就像一只行走在钢丝上的夜猫,走路没有丁点儿声音。
半蹲在房梁上,陆闲袇向下望去,只见下方漆黑一片。
方形的石台上,死气沉沉的傀儡静静地躺在上面,即便它的身体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但依旧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畜生。”
陆闲袇从没想象过寂寥星被外人拆开的场面,见到寂寥星这幅样子,他心痛不已。
安永侯府除了这座楼阁外,边上还有一处八角亭。
头戴紫金冠的男人屈膝,单手支撑下颚,将手中的一枚黑子落到棋盘上,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魏大人,该您了。”
坐在棋盘另一头的男人头发半白,严肃端正的面孔,让他在没有表情的时候更似不怒自威。
“殿下的局甚好,我不擅棋艺,以我这迟钝的脑子,怕是到明天早上都解不开。”
司马稷誉摇了摇头道:“凡事皆要尝试,未曾一试,何来判断?”
安永侯轻抚须子,否定道:“这都是谬论,有些事即便再努力都是徒劳的。”
司马稷誉没有回答,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魏大人的想法依旧和本宫相距甚远。”
安永侯:“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大到座上的君王,小到洞穴的蚂蚁,你不能强求两种不同的生物拥有相同的脑子。”
司马稷誉:“我们似乎都是人?”
安永侯:“打个比方,不同动物代表的是不同的性格。
就好比阴沟里的老鼠,穷其一生,都碌碌无为;而反之,悬崖边的雄鹰自幼历生死,被成鹰推落万丈深渊,置之死地而后生,最终拥抱天空。
这两类人的思想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司马稷誉再次落下一子,将安永侯的白子逼得更进一步。
“倒是个通俗易懂的比喻,那么魏大人觉得,这位是老鼠的可能性多一点,还是雄鹰的可能性多一点呢?”
安永侯迟疑了两秒,随后道:“不知底细,暂无判断。”
司马稷誉打趣道:“侯爷这不是变相承认了我的话吗?”
安永侯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臣指的判断是有已知条件的,而非凭空想象,殿下的话语未免带上些作弊的嫌疑。”
司马稷誉端起酒杯,将温热的酒液倒入喉中。
随后抬头,眺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楼阁。
……
陆闲袇从屋顶上缓缓落下,来到了安置傀儡的石台前。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许久未见的傀儡时,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