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完全说不出话,就连宋响也是不可置信,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要因为想让我同意这桩婚事就说这样的谎。”
“我没有撒谎,母亲也知道镜姝的孩子是我的。退一万步说,我根本就不在意镜姝的孩子是谁的,就算不是我的,我也会好好照顾他,因为我爱镜姝。”
宋砚淮第一次大方的对着众人表露自己的情意,坚定无比,“父亲,我不是你,你在意的事情我并不在意。
你说我没有岳母家的帮衬会在朝堂寸步难行……父亲啊父亲,我没有你这么没用,需要踩着别人的鲜血才能登上高位。”
“你说什么——”
这话直接刺激到了宋响,触及到了从前不愿回忆的暗黑记忆,他异常恼怒,“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那你作为一个父亲,为何要欺骗你的妻子,还要伤害你儿子的心上人。
这就是您作为父亲的一个态度吗,如今这这么多人,你的恶劣行为被晒到太阳底下,你难道就不会觉得羞耻吗?”
宋砚淮发自肺腑地询问,面无表情、冷漠至极,就仿佛眼前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仇人,眸底的轻蔑跟鄙夷更是刺目。
赵镜姝听着这些话,也觉得宋砚淮说得有些过了,倏地捏了捏他的手,让他不要这么跟宋响说话。
到底宋响是他的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还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她把话说得这么绝。
可赵镜姝哪里知道,这些话埋藏在宋砚淮心里很久了,早就想说出来了
“你……”宋响被气得不轻,“竖子、竖子啊……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忤逆生父的儿子。”
“首辅大人,本殿作为一个外人也看不过去想说一句公道话了。
宋砚淮选的是武官不是文官,在武官的领域内,您作为一个文官能帮到砚淮的微乎其微。
他现在的成就,二十岁就位居三品大将军,这是他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杀出来的。
您在二十岁的时候还只是个芝麻小官,青出于蓝胜于蓝,您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靠自己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还是说,在你看来你的儿子就跟你一样没用,若是没有岳丈家帮衬,这就只能一辈子烂在泥里?”
谢钺沉嬉皮笑脸的,似是玩笑的话却充满讽刺。
赵镜姝总感觉二哥跟二皇子似乎对宋响很有意见。
宋响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宋砚淮这个儿子虽然平日里沉默了些,但对他这个当父亲的也还算是尊重,而谢钺沉虽是皇子,因为自己站他的阵营对他也很客气,可今日这两人却为了赵镜姝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
这一院子的奴才护卫呢。
“你们今日是想彻底跟我撕破脸吗?”宋响阴着张脸问,“我们才是一个战线上的,为了一个女人、一段儿女情长……你们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都还要清醒。父亲,你容不下我爱的人就是容不下我,早在之前我便已经修书给你,非镜姝不娶,是你先跟我们撕破脸的。”
宋砚淮护着赵镜姝,站在他跟前,但十指相扣的手却从未松懈过,“今日,谁也带不走镜姝,父亲您若是偏执己见,那我也只能分府出去,省得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