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了亲人死讯的病人家属ICU的医生见多了,他给跑过来查看情况的护士使了个眼色,让对方喊保安,自己好言好语的安抚陆行:
“我很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病人发烧了,是心肌炎……他本身就患有心衰……”
发烧?
心肌炎?
陆行的手松开了。
时宴为什么会发烧?
是他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了他。
陆行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手撑在了墙上,他一定已经瘫下去了。
医生还是那里说话,陆行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是他害死了他。
他害死了时宴。
“真可怜……”
陆行开口了。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泣不成声。
“时宴真的好可怜。”
“他为什么要遇到我呢?”
哭了吗?
陆行不知道。也许哭了吧。
他推开还在说话的医生,朝ICU的大门冲去。
他没摔跤,只是有些踉跄。
因为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很模糊,像是晕开了一样。
他大概是哭花了眼睛。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搀扶住了他。
“不用扶我,我好的很,我能自己走。”陆行甩掉了那只搀扶自己的手,他大概是聋了,不然为什么耳边只有自己的声音,“时宴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哦。
那里有个没拉帘子的床位。
陆行快步走上前。
床边的仪器被撤掉了。
所以那里躺着的果然是他的时宴。
真可怜。
真的好可怜。
陆行踉跄了一下。
他重重跌在了地上。
时宴怎么那么瘦呢?
为什么要把那么厚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他会被压坏的。
瞧,他的胸膛都不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