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嗤、阿嗤——”
薛沉鱼连打了几个喷嚏,晦气地拿帕子狠狠擦了鼻子。
“大半夜的是谁一直在念叨我呢?晦气。”
玉梅从玉竹后面探出个脑袋来:“说不定是贺大人呢?他不是一直觉得夫人是在跟他拿乔作怪嘛。”
薛沉鱼本就不爽,被她这么一说登时更不爽了。
“真晦气,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然后被子一拉,整个人都滑进了被窝里。
“你啊。”玉竹捏了捏玉梅的脸。
小丫头调皮的吐吐舌头,“我又不是故意的,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嘛。”
玉竹作势要打她,小丫头跟泥鳅一样,一溜烟就跑不见人影了。
大家都习惯了这个最小的丫头疯疯癫癫的,加上她还要去帮忙盯着慈文院那边,所以也不会太在意她的行踪。
她总归是跑不远的。
很快。
大家心目中跑不远的小丫头玉梅,便来到了鸣玉阁的阁楼上。
正是白日里薛沉鱼短暂歇息过的地方。
夜风里,靠近芙蓉居的那扇窗户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床边。
玉梅一进门就看到了。
“世子,您找我?”
窗前的人闻言缓缓回过身来。
俊美无俦的面容,正是当日薛沉鱼在街上遇到过的诚王世子司徒祯。
“看不出来,你在贺家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若是换做方瑞,怕是早就诚惶诚恐了,但玉梅丝毫不慌,反倒笑嘻嘻的凑过来。
“这都是殿下安排的好呀。而且薛大姑娘人可好了,她又给我好吃的,又给我漂亮衣服,还送我头面呢。”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件礼物。”
司徒祯看见她其实颇为头疼。
方瑞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安排这丫头片子来贺家给薛大姑娘当丫鬟,定是这个小祖宗自己偷偷来的。
要说她身份显赫吧,倒也不显赫,可偏偏他是自己师父唯一的孙女。
按辈分上来说,她还得叫自己一声师叔的。
与他沾了点亲故,说不显赫,也显赫了。
可这小丫头实在太古灵精怪了,谁也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