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鸿胪寺卿作为大周使臣送沈怜枝来和亲时,斯钦巴日还不等他参加完婚宴便将其赶走了;今日陆景策来,他倒是留了陆景策好一段日子,要他亲眼看着自己与阏氏是怎样鹣鲽情深。
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让他滚回大周了。
坏就坏在他做过了头,害得沈怜枝怨上了他,这些日子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同他说,自己几次示好,他也熟视无睹,这叫斯钦巴日很是恼火。
“你究竟闹够了没有!”斯钦巴日一掌拍在沈怜枝身侧,他半撑在怜枝身上,逼得怜枝不由往后仰了仰首。
沈怜枝疲惫地叹了口气:“你呢,你又在闹什么?”
“我闹?”斯钦巴日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我不过是叫他知难而退!这才……才…你可是为了他扇了我一耳光!”
他有点儿委屈道:“我竟不知你的手劲儿这样大!”
沈怜枝偏过头,那股窒息感又在无形之中裹住了他的身体,“我说过……我说过的……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他是我的表哥…也只能是我的表哥,你究竟还要听我说多少次!!”
最后那句,几乎是冲着斯钦巴日吼出来,斯钦巴日被他吼得愣在原地。
怜枝别过头不去看他,抬手抚了把脸——好擦去那还来不及被斯钦巴日看见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斯钦巴日才回过神来,他注视着沈怜枝苍白秀美的侧颜,“我知道了……今日…你跟我一起去于都斤山送他走,好不好?”
沈怜枝全然不曾想到他会这样说,竟愣了一愣,而后抬眸望向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斯钦巴日重重一颔首。
沈怜枝方才还黯淡的双眼因为他这话而骤然散发出光彩——
那份根本无法掩藏的欢欣雀跃被斯钦巴日全然纳入眼底,斯钦巴日垂下眼皮,掩去了逐渐变得幽深的眸光。
而怜枝对此浑然不觉,对斯钦巴日的愧意宛如火烧,刺痛了他的心,他起身贴近斯钦巴日的面庞,在少年脸颊上留下一吻。
“很疼么?”怜枝问他。
斯钦巴日轻哼一声。
怜枝握住他的手,又小声道:“下次不会了……往后,都不会了,只是你要信我,好不好?”
“哪儿还敢不信你呢。”斯钦巴日道。
怜枝清浅一笑,正欲转过身,却被身后人抓住手腕,斯钦巴日握得极用力,仿佛要将怜枝的骨头都给捏碎。
沈怜枝回头看他,斯钦巴日看向他的目光深沉的让人心惊,斯钦巴日说:“我信你……可你不能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怜枝的心尖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