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枝身材清瘦高挑,怀中抱着曲颈琵琶,孑立娉婷,仿若青莲出尘,有如画中仙子。
他坐在毡帐中央的胡床上,一手按在琵琶音阶高处,宽袖垂落,从而显露出雪白的小臂。怜枝纤秀的指尖随意拨动琴弦,那乐声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他悠悠唱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求而不得寤寐思服
……
怜枝唱罢,抱着琵琶站起身来,而后朝诺敏公主走去,公主已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面上薄红更甚,“阏…阏氏……”
“这是我的陪嫁。”怜枝拔下插在发间的翡翠簪子,墨发霎时垂落,仿佛山水泼墨,他将那玉簪插在诺敏发辫上,微凑近了些,直叫诺敏晕头转向。
“我是用不上了——赐给你,就当生辰礼,聊表寸心。”
“多…多谢阏氏。”诺敏红着脸小声道。
苏日娜见着这一幕,险些气到昏过去——
这沈怜枝,究竟施了什么妖术,叫这一个两个都围着他团团转!这妖物,不只勾男人,还勾女人,瞧诺敏那副样子,哪儿有要与沈怜枝斗的心思!
斯钦巴日更不用说了,从那妖物进帐伊始,一双眼睛就没从沈怜枝身上挪开过……
还纳什么妾?有什么好纳的!
斯钦巴日却也是将什么狗屁纳妾给忘到九霄云外了,见诺敏含羞带怯地瞟着他的阏氏,很是吃味地将怜枝给扯了回来,又是替他割肉倒酒的了。
怜枝向下撇了撇唇,对他爱搭不理。
斯钦巴日被拂了面子,有些气恼,可终归还是亲近的心思占了上风,好不容易捱过宴席,便将怜枝一路拽回王帐,揽着他狠切的吻了一番。
“那什么曲子?”斯钦巴日垂首盯着怜枝被他吮得殷红的唇,“说啊。”
怜枝被他抱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昏昏沉沉地开口,“关……关雎……”
斯钦巴日又紧接着恳切地问:“阏氏——你还会唱什么?还会什么?”
沈怜枝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每每以为看清了他,实则不然——他以为他是个窝囊废,沈怜枝却能提着鞭子反抗;他以为沈怜枝一无多长,可他却擅琵琶。
斯钦巴日情急地剥去怜枝身上层层叠叠的衣物,好似在剥去一层层的迷雾。迷雾褪去,他才能全然地看清他的阏氏,二人身躯紧贴在一起,斯钦巴日紧紧抱着他,低沉喘息道,“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你都告诉我,阏氏——”斯钦巴日怜枝肩窝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