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棕走到殷至身边,熟练地从桌子底下摸出两个玻璃杯。
给自己倒的那杯满上,但是给殷至倒的只倒了一半。
殷至浅浅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满上”。
虞棕手抖了一下,连忙点头:“好好”。
虞棕双手捧着玻璃杯放在他前面,才问:“殷至哥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没什么。”
他咬字比以往还要慢,好像这三个字里蕴含着什么复杂的东西。
虞棕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殷至走神了。
他脑中闪过昨晚的种种画面。
那些他极力抑制的画面,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干扰了他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让他感到烦躁。
他将玻璃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冷静下来。
但是酒水只会让他更燥热。
喝完之后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扯了扯领带,没有再喝酒。
虞棕在旁边絮絮叨叨一会儿,和他套了会近乎,才回到正题,试探道:“陈尽导演的那个电影善和想演,你看可以给她吗?”
虞棕觉得许善和好歹是他未婚妻,未婚妻和一个不知名的女的,那自然该选未婚妻。
殷至有些疑惑,嘴唇微抿:“她怎么突然想进娱乐圈?”
许善和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殷至对她总是照顾的。
“她很久之前就想演戏,只是家里人拦着不让。”
殷至想了想,那部电影他已经给沈婉了。
一边是情人,一边是未婚妻。
他抿唇,最后还是拒绝:“不行,那部戏给别人了”。
如果许善和说得早一些,他就给她了。
虞棕有些惊讶,殷至居然没有让步,于是试探道:
“对方是谁啊?比善和妹妹还重要?”
殷至脑海中又滑过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黑暗中的哼唧声犹在耳畔,他的心好像都跳动起来。
他又扯了扯领带,皱着眉,声音低沉:
“不过是个情人,只是先来后到”。
虞棕知道殷至规则感很强。
大概率真的只是因为先来后到,所以没办法把戏给善和,
他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不爽。
一个情人而已。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情人是随手可以丢弃和交换的物件儿,是可以随意无视的存在。
只要有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和未婚妻根本没法比。
一个小小的情人,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大的电影,还是女主角。
也不怕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