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不懂高楼大厦有什么好看的,迈步去茶水间,看见纪衡已经把东西买回来了,各种彩色包装的零食堆在柜子里,给整洁的茶水间添了一些可爱趣味。
他提下唇,拿了两瓶草莓牛奶出去。
一瓶冰的,一瓶不冰的。
他把冰的递过去:“喝不喝?”
程笙接过,冰凉外壳浸得指尖发僵,她把牛奶握在手里,没喝。
谢聿辞回到办公桌继续工作,几度抬头,他看见程笙还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平常熟悉的身影瞧着有些怅然落寞。
心情不好?
程笙确实心情不好,这种低气压持续到回家车上。
谢聿辞坐在副驾驶,突然开口:“第一天当老板不适应?”
“……没有,还行。”
除了开会被高管盯得汗流浃背了一会儿,其他工作谢聿辞都做了,她闲得很。
谢聿辞注视着她的侧颜:“那你emo什么。”
程笙:“你还知道emo,挺跟潮流。”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古董,该懂的还是懂。”说完他又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很执着地要知道个答案。
程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马上回答。
车子驶入铭湖天地的地下车库,程笙停好车,转头看他才道:“你妈中午来公司找你了。”
谢聿辞倒不意外:“因为我没接电话,急了吧。”
“是挺急的,过来问我们离婚的事。”
“你怎么说?”
“我说我们一定会离婚。”程笙放在身侧的手蜷紧,指尖按进掌心有些疼,“我还跟她说孩子已经流掉了。”
谢聿辞解安全带的手一顿:“为什么?”
“我们离婚是肯定的事,有孩子只会牵绊离婚,没必要。孩子是我执意要的,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会带孩子走得远远的,你就当孩子没出生过。”
程笙语气异常平静,没有任何赌气的成分,谢聿辞却皱起眉:“什么叫‘当孩子没出生过’?又不是块萝卜,能说不要就不要?”
他语气不好。
但程笙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她反问:“昨天在医院我要是坚持不要孩子,你是不是也不会拦着?”
谢聿辞缄默。
就这缄默的数秒,程笙的心像被一把利刃刺中,剜得血淋淋的。
偏嘴角还带着洒脱的笑:“看吧,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的意见是统一的,你就当昨天我已经流产了,离婚了我们各过各的。”
“以后你有你的美好生活,我也过我的小富婆美日子,多好。”
说完,程笙拉开车门下车,没有一丝犹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