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们不小心掉落在现场的。”沈时初曲掌,指节有节奏地扣着桌面。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澜庭把牌子递回给沈时初:“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挑衅扬威,增加敌我矛盾,那又何必遮遮掩掩地把驿站清理得那么干净?”
沈时初摇头,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顾澜庭,剩下的,就要靠你这个聪明的脑袋瓜子想了。”
她“啪”地打掉他的手掌,瞪眼:“还要麻烦老奸巨猾的沈将军一起帮我想想。”
“呵,”沈时初觉得有点意思,又拍拍她的脑袋瓜子:“顾澜庭,看你这眼睛瞪的,肯定是因为没有吃饱饭,一会儿厉明把我的饭菜端来了,你就吃了吧,别客气。”
顾澜庭黑着脸,她默默地看着沈时初,突然想起了个事,好像……
“你是永和几年生人?”她冷冷地问道。
他淡淡一笑,微扬的眉锋透着得意:“永和二十五年。”
她就知道!她没记错!永和二十五年!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成天“顾澜庭”“顾澜庭”地叫她,她差点就忘了,这家伙比她还要小上两岁!
“以后,”顾澜庭面色森冷:“你要么叫我‘侯爷’,要么叫我‘姐姐’。”
“想多了。”沈时初笑着看她,目光温温的:“顾澜庭,你这要求过分了啊。”
“你……”她握拳,气结。
“顾澜庭,我走了啊,这牌子就留你这儿,好好想想。”
他说着,端起桌上的卤花生,还冲她扬扬手,刻意得很。
“滚……”她咬牙切齿地,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把尾音给吞了下去。
出了营门,沈时初脸上温温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月光粼粼,南境的月色越夜越清冷。他从怀间掏出一枚银色镶玉的令牌,寒铁铸就的牌身闪着沁冷的光泽。
这是他在驿站的蓄水池边角处发现的,两枚令牌交叠着隐在暗暗的树丛里。
一枚是南边骑兵的,另一枚……
顾澜庭其实猜的没错,这事,萧家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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