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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瞬间,她都很难过,一次又一次,人心真的不是一下子凉透的。
这些以前的所有,闻砚书都可以无条件地去包容,再多的委屈难过,再难以排解的情绪,都无所谓,因为她足够强大,足够耐心,愿意给时间让沈郁澜在感情里面成长,去变成可以信赖可以和她并肩携手一生的理想伴侣。
但现在,她真的对眼前的人失去信心了。
一小时前,沈郁澜站在枣园,用那样独特浪漫的方式跟她告白,双手捧着土,亲手栽下那棵枣树的时候,她朝她笑得那么真诚,好像真的像她写在纸上的一样,喜欢她。
为什么要在告白之后,为别的女人伤感,还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闻砚书都无法不去介意,像是干净水里一粒沙,过滤得再干净,脏过就是脏过,纯粹不回原来的样子。
她是一个绝对完美主义者,伴侣在喜欢她之前,有过多少段关系,喜欢过多少人,她都可以接受。但在真正确定对方喜欢自己之后,察觉到对方一丝不专心,她就会从心底反感,真的忍受不了感情里的一点瑕疵,接受不了丁点不完美,然后就摆烂式地随她去吧。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随便了。
闻砚书安静地等沈郁澜抽完烟,开了车门,沈郁澜倾身过去,闻砚书没有躲,强笑看她,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掏空了,没有再在沈郁澜身上用什么调情一样的手段,就那么敞着领口坐着,领口开得低,提也懒得提,似乎只要沈郁澜吻下来,她就会顺势和她激吻一场,然后,再也不去想什么以后,该发生什么,就让什么发生。
“安全带没有解。”沈郁澜帮她解开了,退回去说:“闻阿姨,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呀?”
“没有呀。”闻砚书笑了,“下车吧,郁澜。”
“别,先别。”沈郁澜连忙解释,“闻阿姨,我刚才不是为了她伤心,我也不是看到她和那个女孩在一起而怎样怎样,那女孩就是我和她还没有彻底断的时候,她背着我在一起的人,我没想到她们又在一起了,我就是觉得自己当年特傻,有点自嘲,所以才抽了根烟,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闻砚书真的舍不得给她脸色,不想笑,还是笑着点头,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再也没有什么压抑不住的情绪了,偶尔起伏一点波澜,很快就恢复成一潭死水。
那双为沈郁澜而打开欲望的眼,就这么封闭起欲望,回到最初那禁欲一眼。
沈郁澜慌了,语无伦次道:“闻阿姨,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改了,我应该改好了,不,我没有改好,我刚就是脑子抽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不起,我在枣园给你写的话都是真的,我是认真的,我说我喜欢……”
“好了,郁澜,我就是有点累了。你没有做错什么,道歉干嘛呀,别道歉,我们回家。”
闻砚书伸手摸她脸的时候,她知道,完了。
无论闻砚书不愿意碰她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即使是闻砚书所说的心理障碍,那证明她可以扰乱闻砚书的心,闻砚书心里在意她。现在,根本不是什么障碍没了,而是闻砚书根本不在意这些了。
她怕了。
抱着猫,跟在闻砚书后面,上电梯,回家。
进门换鞋,简单扫了眼三室一厅的房子,可以看出来,闻砚书花了心思,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沈郁澜站着发愣。
闻砚书回头对她说:“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