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誉王此举如何,得等朝廷明旨定论。你,我皆是草民,有何资格能给一个皇子的行事定义。”秦般若是怀疑梅长苏是不是对自已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误解。
“难道就因为草民的身份,便对这种事无动于衷吗?”梅长苏有些愤怒。
“苏先生,你问这个问题之前,麻烦先想想般若的身份!若般若如你这般想法,此刻便应该出现在他的身边,献上最狠毒残忍的计策,让这些人自相残杀,最好同归于尽!”秦般若听到梅长苏的质问很不高兴。
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不择手段为滑族报仇,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只要秦姑娘帮江左盟这个忙,江左盟便承诺秦姑娘一件事。”梅长苏不想继续和秦般若胡搅蛮缠下去。
“苏先生,你不能替别人做主,所以还是请回吧!免得又受刺激让宫羽担心。”秦般若觉得自已和宫羽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秦姑娘都不说出条件,如何断定苏某和江左盟做不到。”梅长苏觉得可以谈。
“苏先生,你所想不过是让般若的人联络到被围在西山猎场的靖王,甚至是要挟一些地方驻军将领起兵勤王。实不相瞒,与西山行宫联络,本姑娘的人能做;要挟地方将领起兵勤王,本姑娘也能做。可是他们有勤王的诏令吗?就算有勤王的诏令,苏先生觉得他们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勤王。说句实在话,自从传单上的东西传遍大梁,这些将军们更希望是誉王赢了。”秦般若将梅长苏的打算说出来。
建立江左盟后,梅长苏一心经营江湖和金陵,而忽视了这些地方将军们。秦般若不一样,她长期为誉王出谋划策,像庆国公那样的人,她手里有不少,加上余贤的教导对梁国的朝局认识也比梅长苏更为深刻。
此刻被秦般若将现实说出来,才知道萧选这个皇帝做得相当失败,发生兵变后,大家都希望他从皇位上滚下去。
勤王成功了是本分,搞不好还会被萧选怀疑,他们能在一盘散沙的情况下带着二线军队将庆历军打败,有朝一日是否也会联合起来造自已的反。
失败了誉王登基,所有参与勤王的军队将领都是叛逆,一家人整整齐齐上菜市口。这种赌局,没有谁敢上桌,梅长苏自已的江左盟也不例外。
“若是他做成了,大梁乱下去于你们有什么好处?”梅长苏死死盯着秦般若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来。
“苏先生可看出,现在大梁的国都金陵,正在发生什么?百姓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不也是大晚上的来这红袖招喝酒吗?”秦般若眼都不眨便回答。
“再说他做成了于我们有何好处?般若为他效力多年,他不过是想见到般若真心悔过的样子,倒是,小女子卖几滴眼泪便可蒙混过关,依旧在这红袖招一亩三分地里过日子。苏先生可就不一定了,你是为了靖王假意投靠,所有的谋划都是以靖王利益为前提,要么为靖王挡下献王的攻击,要么让他折损或放弃自已的下属。他说不定会把你抓去扒皮抽筋呢。”
“公子!”宫羽听到秦般若的吓唬不由得两眼泪汪汪看着梅长苏。
“难道,苏某便如此认命了吗?”梅长苏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还是在秦般若面前。
“誉王身边只有徐安漠一人,而那个人身边,一堆重臣为他出谋划策,轮得到你一个白身操心?还是苏先生看不上这些在朝堂做了几十年事的大臣?”秦般若又出言提醒梅长苏现在的身份。
梅长苏脸色更不好看了,自已虽然身在江湖,可是身上依旧有皇族的血脉,又是对朝堂忠心耿耿的赤焰军少帅,怎么可能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
萧景桓一旦成势,雪冤便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