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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回到了医院。
弟弟心力衰竭,永远躺在了手术台上。
明明昨天他还在和我撒娇:
“姐姐,手术成功后,我能喝杯可乐吗?”
可乐一早就买好了,但他再也没有机会打开瓶盖了。
我抱着弟弟的骨灰盒回了家。
14岁的男孩,焚烧后竟只有小小的一捧。
小区楼下,恰好碰见了顾景琛正陪着周以薇遛狗。
两人明媚的笑容深深刺疼了我的眼。
结婚三年,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
顾大医生,永远都是清冷矜贵的模样。
顾景琛余光瞥见了我,他收起笑意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得胸腔剧烈起伏,“这是我住的小区,我连回来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越过让人恶心的两个人,抬步朝家里走去。
顾景琛伸手拉住了我,语气稍显不快:
“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问你怎么没在医院照顾弟弟,他术后一周身边都不能离开人。”
弟弟已经走了三天。
但凡他上一点心,都不会问出这句自以为是的关切。
我沉着脸甩开了他的手。
离得太近,他身上散发的苏合香熏的人头晕。
苏合香,是周以薇身上的味道。
两人整天同吃同住,早已经腌入味了。
周以薇牵着狗走了过来,话还未出,眼泪便落了下来:
“嫂子,你别生景琛哥的气了。”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发病,景琛哥也不会错过替弟弟动手术。”
“惹了你们夫妻不睦,我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我蓦然回首,冷眼看着惺惺作态的周以薇: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如果是没钱买棺材,你的景琛哥可以赞助一笔。”
周以薇惊诧地看着我,眼泪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