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野姑娘,竟然有这般大的能耐。
姜映梨笑了笑,恍然道:“那还真不是。当时我给小灵用的是碘伏……就是一种消毒液体……就是能将肤色染色,若是不仔细看,就好似病入膏肓的蜡黄。”
“待得后头洗一洗即可。算不得什么易容!想必是谢大人看人时,没曾仔细看他的面容,才叫我骗过的。”
谢若微想了想,略微一颔首,赞道:“姜大夫不但是女中巾帼,还是有急智的女中豪杰!谢若微佩服!回头若是得空,我请姜大夫共饮一杯!”
这已是极其看中姜映梨了。
他这般做,其实也是因为姜映梨救了宁老太太,以那位的性情,想必是对姜映梨极其看重的。
当初他也是看过宁老太太对姜映梨的态度的。
如今竟是要站队,他自是要先表明自己的姿态的。
那从其亲近之人入手,是最简单不过的。
谢若微早已不是曾经的懵懂无知,在绣衣使的摸爬滚打,早就让他练就了一副厚脸皮。
姜映梨也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而是略一拱手,应了下来。
眼看着谢若微离开,一直低着头默不吭声的温袖才敢抬头喘气。
她好奇道:“东家,你认识这位谢指挥?”
“有过几面之缘。”姜映梨淡淡道。
温袖叹道:“他对东家很是客气,我还极少见到这位谢指挥待人这般赤城的。”
姜映梨挑了挑眉,就听温袖继续道:“他在京都的名声,比起萧将军可差多了。萧将军好歹只有些花心,但这位谢指挥那是真的罄竹难书。”
“他本出身高贵的镇国公府,却放着大好的家业不继承,偏要去绣衣使当走狗,京中人人谈其色变。”
“更不用说,他跟崔家的纠缠,听说他还养了不少外室。其中有位外室还逃跑了,当时他在京都好是一阵找,可没少惹得人笑话。”
姜映梨听着八卦,有些好奇地扭头打量着温袖,“外室的传言,你从哪里听来的?”
据她所知,温袖是去年年底就已经出现在柳城,而她这些则是从凌欢瓷口中听来的,那温袖的消息来源呢?
温袖一噎:“……我,我有小姐妹在京都,偶尔会跟我通信。她,她曾经跟谢指挥见过几面,谢指挥救过她,她也是芳心暗许。”
“没成想,谢指挥对她的真心弃之如敝履,甚至是还跟那莺莺燕燕缠绕,伤了她的心。”
姜映梨:“……”
她是真没想到,这京都里的八卦是挣得多啊!
她还来得及感慨,蓦地就看到外面走进来一道身影,对方看到姜映梨,眼眸一亮,然后就像是一颗球,圆滚滚地滚了过来。
“哎呦喂,阿梨,哎哟,真的是你啊!阿梨,你真的没事啊!天哪,你真的是担心死我了!”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是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生怕你有个万一!”
“今早起来就听说来了几个姑娘,我这眼皮子又直跳,我就想着是好事,问了一圈,在前头看到了李姑娘,我这才确定是你平安归来了!”
胡掌柜嘴巴叭叭叭叭叭地个没完,跑到姜映梨跟前,就围着她转了一圈,看她没有受伤,精神头也好,这才略微安心。
他忍不住问道:“我走了后,他们没伤害你吧?”
姜映梨回来后,胡掌柜还是第一个关心得这般明显的人,虽然也跟性情有关。
但被人关切,心情总是好的。
她弯起眉眼,打量着胡掌柜,笑道:“我自是没事。只是,胡掌柜这脸都圆了一圈,可看着不像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人啊!”
之前胡掌柜被抓上黑山,成日里提心吊胆的,这脸都瘦得凹陷下去了。
结果才下山没几日,这脸就已然又养得圆圆胖胖的了。
胡掌柜被调侃,他忍不住摸了摸脸,嘀咕辩解道:“我,我这不是劳累得吗?每日实在是太累,就吃得自然是多了些。”
胡掌柜是被分配去搓药丸子了,每日里是没有日夜的搓,搓得手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