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柚从前的确是这样想的,但重生后变数实在是太多,她心中很是不安。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莫敛舟身上,现在就不希望还有变化,故而想早日嫁人,这样才能彻底安定。
她寻摸着借口道,“……你也知道我家中情况,我不想让他们影响你。若是我与你成亲,今后就能名正言顺,一心一意地帮扶你,再无人能置喙了。”
她抬头看向莫敛舟,眼眶湿润,“阿舟,可好?还是说,你不愿意?”
莫敛舟面上毫无变化,语气沉稳,“没有。好,都听你的。我得温书了,你先回去洗把脸,晚些我们一道吃晚饭。”
“好。”
姜青柚眉开眼笑。
……
院试算是童生试最后一场,也是最难的一场,兼之沈隽意前头中了两回案首,轮到这最后一场,就有不少人去赌他可能中第三轮,一举中个小三元。
外间的赌局如火如荼,姜映梨已经很驾轻就熟地去下了沈隽意的注。
沈隽意倒是没受影响,他觑着姜映梨,“你也不怕我考不过,亏了。”
姜映梨不以为然,“我投得又不多,就是玩玩。再说了,你中不中小三元,都没关系,只要你尽力而为,对得起自己就成。”
闻言,沈隽意扬眉望来。
姜映梨疑惑:“干嘛这样看我?”
沈隽意摇了摇头,清澈的阳光下,他的眉眼笼着层薄薄的光晕,他轻轻勾唇,单手托着腮,一手翻着书页。
“就是觉得我命真好。”
他朝着姜映梨弯了弯眉眼,笑容如三月的暖阳,烫得人眼眶都发热,“找了个这般好的娘子。”
姜映梨被他打了记直球,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边,挑眉道:“知道就好。好好复习吧你!我去趟医馆。”
沈隽意颔首,嗅着芬芳的茶香,眉眼温润。
经过痢疾一事后,盈泰堂在柳城的地位急速攀升,一跃成为了柳城数一数二的医馆,本来在百姓中就颇有美名,而今更是刷爆了印象分,得满城百姓交口称赞。
姜映梨到时,刚好碰见盈泰堂门前围满一圈人,觑见她来,纷纷让开位置。
“东家来了。”
姜映梨挤进去:“怎么了?”
孟桥还没来得及说话,立刻就有一名穿着红底暗色官服的衙役上前拱手,“姜东家,我家大人让我们送了牌匾来。还请您过目!”
姜映梨注意到地上一块硕大的红木牌匾,以大红绸布遮挡,还挂着一捧红花,甚是喜庆。
朱县令很守信用嘛!
事情结束后,立刻就命人送来了牌匾。
“大人费心了,多谢。”
见姜映梨欢喜,衙役也松了口气,“大人说这都是应该的,姜东家帮柳城众多,非是一块牌匾能道尽谢意的。待得事了,大人欲要请姜东家前往家中洗三宴,届时也好庆贺以洗污秽。”
“应当的。”
衙役又道:“这牌匾是以上好红木所制,是大人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好木,颇为沉重。姜东家可想好挂在何处、我们兄弟们恰好没事,也可搭把手。”
姜映梨药堂的人手还真的极少,她想了想,上前扯落红花,牌匾上赫然是“妙手回春”四个字,红底金字,很是惹眼。
她指了指头顶:“大人的墨宝,自是该挂在最醒目之处,就挂在大堂药柜之上,进出人繁多,也好叫大家瞻仰瞻仰大人的仁心。”
“是。”
盈泰堂是装修时是以药柜来隔出内外两室的,头顶刚好有突出的顶梁横木,往日都是空空荡荡的,现在挂上红底金字的牌匾,顿时就增添出了些许厚重感。
红木牌匾沉重,是这些衙役废了好些力气才挂上去的。
孟桥很是上道,早早准备了茶水点心,最后待得结束,就奉上了丰厚红封。
“几位官大哥辛苦了。”
衙役本是不想要的,奈何孟桥实是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