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干脆亲自给他擦汗,嘴里叨叨:“你没事跑这来干什么?听我的,这里我能应付,你赶紧回去上课,别耽搁课业。”
“我娘子都要被人算计跑了,我哪里还有心思读什么书。”沈隽意开口,嗓子沙哑。
姜映梨:“……”
“我没跑。”
“午休了。”
他是在上最后一节课,被何容瑾着着急忙慌拉来的。
算算时间,现在书院已是下课,轮到午休用膳了。
姜映梨:“……行叭!”
等到何老爷让人去请大夫,他才目眦欲裂看向姜映梨,“来人,把——”
“老爷,你就饶了阿梨吧!她不是故意的……”
眼看继子没事,何夫人生怕何老爷一怒之下处置了姜映梨,连忙苦求。
“我是故意的。”姜映梨凉凉地截断她的话。
“阿梨!”何夫人恼她拆台。
何老爷咬牙,“好好好。你欺辱我儿,践踏我何家尊严,你……”
姜映梨挑眉,一脸不可思议:“你们何家当真是我见过平生脸皮最厚之人!”
“明明是你们请我来,这一连串的事,都是你们何家设计欺辱我在先,我正当防卫,倒成了践踏,啧啧啧,果真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沈隽意这回跟姜映梨是同仇敌忾的,“何老爷,商贾之家不能随意对人用私刑。且,若是不服,我已是请人报了官,咱们到了官府分辨分辨如何?”
何老爷一噎:“……”
他扬声,不敢置信:“你们还敢报官?”
这种丑事,他们怎么敢报官?
沈隽意一个学子,他不要名声面子吗?
可旋即,何老爷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站在外间的侍从使了个眼色,让其去把人拦住,整理了下衣袖,慢慢道:“便是报官又如何,今日受伤的是我儿,是你这恶妇对我儿动了私刑。”
“今日在场所有人,都能成为人证。便是要定罪,也合该是你这恶妇!”
在场都是何家人,众口铄金,姜映梨根本不占上风。
何荣轩此时也缓过来,他现在望着姜映梨的眼神都能喷火,咬牙切齿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捆起来,先给她用些不会叫人看出来的刑,回头再送去县衙,叫李叔好生判判!”
一说话就岔了气,腹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俯下了身。
他实在恨死了姜映梨!
他平生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还是在一个女人手里!
姜映梨扬眉,“李县令?原来何玲瑶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县衙都成你们何家的私军了?”
“你胡说什么?”何老爷不想跟她胡扯,招了招手,一群家丁就扑了上来。
姜映梨不曾动,而是抬起头,慢条斯理地看向何老爷:“何老爷,我在救你们,你们倒是恩将仇报!罢了,送了我去县衙,想来很快平阳世子也会把你们送来与我做伴儿。”
闻言,何老爷被愤怒冲昏的头,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迟疑了下,喝止了家丁,冷冷望来:“平阳世子会给你出头?谁信!”
“您不是信了吗?”
不然,何老爷哪里会阻拦住人。
何老爷咬牙。
姜映梨懒懒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何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