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梅把装着布料的小包袱放下,把鲜肉饼递给丈夫,“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是什么?”
“沈夫人送的鲜肉饼。前头是我误解了她,以为她说话冷巴巴的是看不起我。”刘秋梅感慨,“其实她是个实心眼的。她送了我好些棉料子,你袜子不是破了好几个洞嘛,回头我缝几双新的。”
说着,她拿了布料就坐到一旁开始裁剪缝制。
这是给姜映梨做月事带。
拿了姜映梨那么多边角料,虽然她说不贵,刘秋梅心里却过意不去。
得知姜映梨不擅女红,她就揽了这活,姜映梨不好意思,但也的确不如她手巧,只能硬着头皮让她做一批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姜映梨要做那么多,但这些都不是精细的活,她一晚上就能全做好,现在得抓紧时间赶制。
史霜客不懂女人间的友情怎么就来得那么迅速又突然,他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抵抗住肉饼的吸引,低头啃了一口。
姜映梨把东西收拾妥当,四处没瞧见姜青檀,她疑惑:“阿檀呢?怎么没见人影?”
“他下学就去见大黑豚了。”沈隽意回道。
姜映梨恍然,拍拍脑袋,“哎呀,我竟给忙忘了。”
近来事多,她竟忘记去给大黑豚复诊了,虽然他现在傻了,但脑部问题,还得时时关注。
正说着,姜青檀就冒着大雪,急匆匆地回来了。
他冻得两颊通红,浑身都是雪,连眼睫毛上结了冰。
“冻死了!这风是刮骨刺肺啊!”
姜映梨拿来干净的毛巾帮他拍干净身上的落雪,又把捧着的手炉塞给他,蹙眉道,“进屋去暖暖。你怎么连把伞都不打,再犯懒,仔细病了。”
沈隽意则给他递了碗滚烫的茶汤。
姜青檀哆哆嗦嗦地喝了几口茶水,捂着一会手炉,才感觉身上渐渐起了暖意,他呼了口气,心虚道,“这风雪那么大,打伞也会被吹烂,倒不如这样,回来抖掉雪就好了。”
姜映梨无语,转而问道:“大黑豚的情况如何了?”
说到这个,姜青檀就满心担忧,“哎,恩人还是那样,药也在吃,就不见好,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
“这天寒地冻的,恩人那边连厚被褥厚棉袄都没有。我去的时候,小光都病了,发起高烧了。金嫂子也在咳嗽,还着急上火了,倒是恩人还无恙。”
他拿出半吊钱,送到姜映梨跟前,不好意思道,“我给金嫂子,她不肯要。姐,你看能不能帮忙买些衣服被褥送过去。”
这是之前姜映梨给他买日用品的剩下的,他一直没舍得多花。
“这是我疏忽了,竟忘记给他们备下了。”姜映梨扶额。
金嫂子一贫如洗,哪里备得下过冬这些大件。
“你自己拿着花用,我这还有些钱。”她推回去,叹气道,“我再留两日,明天我去大黑豚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