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冲过去,好几个汉子,正用手上的柴刀劈砍簸箩、竹席,上面晒着的草药也被雨淋着,很多都散落到地上了,阿爸和张阿么长在屋檐下,和一个汉子说话。
“住手!”
江淼直接把篓子往其中一个汉子头上砸,那篓子砸得一下弹开,艾草纷纷落地,也有一些砸到那人身上,那人吃痛地回头过来。
“小哥儿……你是真他娘的命大啊。”
那人露出一张江淼很是恐惧的脸——他偶尔还会在梦里梦见……那个在悬崖上追逐他和阿爸的混混!如果不是他跑得快,他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淼哥儿!到阿爸这里来,让他们砸。”
夏清紧紧地绷着脸,朝着儿子招手,今天来的一堆都是破皮无赖,被缠上了就是脱身不了。他看向江德俊,这个汉子……看起来比他的淼哥还要大。
“你砸也砸了,可以走了吗?”
“是你!你怎么来了?”
江淼不去看那些混混不怀好意的眼神,他跑到阿爸的身边,却看见对面站着的男的……是邵婷的儿子!
“怎么了?我不能来了?你们在这里给人治病,用的是我们江家的医术,我当然要来,不准你们再开!”
江德俊声音很嚣张,他本来是不想到这穷乡僻壤里来的,但看到阿娘担心说什么看病的人少了、挣的银钱少了,他才来的。
“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们知道,你们不许做郎中!”
江淼恨不得一口呸到这个贱人脸上,但他极其冷静,走上前把阿爸和张阿么都拦走后面。
“是江仁让你来的?”
“江仁也是你叫得的?连声阿父都不会叫?”
江淼冷笑了一声,朝着他道:
“一个要杀了亲儿子,把外面的姘头生的野种带回家的禽兽,也配让我叫阿父?你今天就是告到皇帝那儿,也是你们没理。”
“你说医术是你们江家的?太可笑了吧,江仁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你阿娘肯定也勾搭不上他。他为什么有江家的医坊?还不是因为有我阿爸坐诊?你得意什么,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这里的动静渐大,围观的人也多了,大家听到他们说的话都窃窃私语起来。
“夏郎中的夫君这么绝情的?”“哪里来的人还要这么欺负人啊!”
江德俊被气得满脸通红,他高壮的身子立刻想上前去打江淼,被江淼一下躲开。
江淼冲到院子里,拿起草棚里的柴刀。
“淼哥儿!”
夏清着急地叫他。
“你们都给我住手,拿了别人的银钱,就来糟蹋我们家的药材,糟蹋药材不怕天谴吗?以后烂疤生疮,有药都治不好!”